朱煊紧紧按住了他的嘴,咬牙恨恨道:“你与他皆是先皇所出,他难道不顾伦常,不怕天下人唾骂么!”
宣帝低头不语,却把他狠狠推了开去,转头往屏风外走去。朱煊随手拿了块浴巾跟在后头,几步追上宣帝,把他的头发从衣服里拉了出来,拿浴巾裹了,一下下擦着。
宣帝负手立在房中,身形站得极直,头却微微垂着,朱煊与他贴得极近,只差几分便贴到他背后,烛光将两人身影拉在地上,浑然成了一体。
朱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心神似乎被那道影子牢牢吸住,注目看了许久。宣帝心绪也稍稍平静下来,依旧垂着头问道:“你今日怎会到我府上来,可有人知道么?”
朱煊猝然回神,连连摇头道:“我在朝上见你神色不大好,怕你吃了暗亏,所以回府之后便来探你。我是自己走来的,到你府中也是翻墙而入,并未惊动任何人,你放心就是了。”
他说了两句话,觉着气氛缓解了不少,便按着宣帝坐下,从桌上拿了梳子替他梳通头发,将湿凉的长发拢在手中,要替他挽髻。一面替他挽发,一面絮叨地说着:“你哪会做这些俗务,这种时候又不好叫那些小太监来,还是我替你整理仪容……”
宣帝将桌上银华镜按倒,一手捂在眼前,低声问道:“阿煊,你当真不嫌弃我么?”
朱煊手一颤,满把长发便从他掌中滑落,如流水般泄到宣帝背上。眼前背影凄清畸零,看得朱煊心底也生出一片悲苦之意。他轻轻叹了一声“临川”,便将那头长发重又挽起,拿发带系了。
头发挽起后便露出一片皙白肌肤,其上亦是星星点点,如雪上落梅,令人触目惊心。朱煊再也沉不住气,手指微颤,从宣帝头上放了下来,死死揪住衣襟,呼吸都已摒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宣帝觉出他手已不在自己头上,便指着一旁锦杌道:“阿煊若还肯为我所用,就坐下来,咱们共商大计,若是不肯便走吧。”
朱煊便顺着他的手坐了下去,微一抬眼,就看见宣帝胸前鼓起来的一块衣料,抿了抿嘴,终是耐不住说道:“你那衣服没穿好,我替你重系一下吧。”这句话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摒着呼吸,连忙深吸了两口气,只作无事般站起身来去扽那片衣襟。
宣帝也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匆促之间,衣裳穿得不大规整,便自己去解衣带。那衣带缠在一起,他也看不出是哪一条系错了,越解却系得更紧。
朱煊的手恰好已伸到那里,灵活地挑起一处死结,两三下便拆解开给宣帝看:“喏,你不擅此事,还是由我来吧。”
也不等宣帝同意,他便已将剩下的衣带解开,手掌无意间隔着衣服蹭过宣帝肿誸-u,n聪的乳首p帝一时未加防备,痛得低低呻吟出声,旋即将他的手推开,自己聎∫陆螅侧身背对他道:“我自己来便是,你……先说正事吧。?/p>
朱煊哪里还想得到什么正事,宣帝便是他的正事了。他再忍耐不住,深吸了口气,哑声问道:“临川,成帝封你为储君,要你迁入景福殿,莫不就是为了这个?”
宣帝将脸转过几分,冷然问道:“朱煊,你瞧不起我吗?以为我让人睡过了,就跟个娘们儿一样,满脑子都是这点事了?”
“不,我怎么会……”朱煊猛然站起,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宣帝的身体还未休息过来,叫朱煊这么紧紧拥着,几乎就要瘫软到那副怀抱之中。朱煊感到他身子颤得厉害,一阵阵灼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拥得更紧,将头埋进他发间,轻轻嗅着他身上萦绕的香气。
他的手指端正触及宣帝胸口,只略略滑动,就觉着那处肌肤滑腻柔软,下面裹着微微弹动的肌肉,令人不忍释手。宣帝在他怀中低低喘息着,全然无力地将后背靠在他身上,一双手却稳定而有力,紧紧握住了他的双腕。
宣帝仿佛疲累已极,又仿佛不胜情欲,倚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刺心:“朱煊,你是要和那昏君一样么?若真如此,我何必就你?起码他如今便是天下之主,做他的娈宠,我还能多得几分好处。”
一句话说得朱煊如被雷殛,心也冷了下来,顺着宣帝的力道撤开了双臂。他看着宣帝双手微颤,将衣服紧紧裹了一圈又一圈,腰线却透过紧裹的衣袍显了出来,仿佛比从前清瘦了许多,更有种他从未想过的动人之处。
他忍不住伸出手拈住了宣帝一片衣角紧紧握住,在宣帝背后低声承诺:“你搬入景福殿前,我一定为你杀了昏君。只是临川,你从前的许诺还算不算?”
许诺?宣帝停下手,思索了一回。他给朱煊许过什么诺?对了,是只要他不造反,自己就不杀他。于是宣帝转过身来,对着他正色说道:“天子无戏言,若阿煊真为我夺得大位,我必不违誓,否则神鬼共……”
朱煊捂住他的嘴,唇角微微翘起:“不必起誓,你我心知即可。我为你夺得皇位,你可要与我……永不相负。”
11、风波
朱煊动作极快,不过五日间,便安排好心腹,欲在上元当晚,成帝在宫门上观灯,与民同乐时行刺。
宣帝私下盘算一回,也觉着这日子选得不错。上元之夜人潮最拥挤,宫门两侧还要扎花山子,布下灯山灯海,供皇家与民同乐。那时人多手杂,刺客一击得手便可混入众群中逃走。若不能得手,朱煊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