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闻言,当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好似他并不想要将此事说出,但是看着查尽那种忧伤又迫切的眼神,却又心中泛起难以言表的思绪,不由说道:“其实我答应过一个人,如果可以,此生都不能将实情说出。”
“哦?”查尽闻言不由得反问了一声,好似有些带着冷笑地说道,“那看来这个人让包大人好似有些畏惧啊,您不是行得正坐得直吗?”
听闻查尽出言竟带嘲讽,司马焯不由轻声喝止:“查兄!”
而查尽此时已然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随即对司马焯与花小柔说道:“两位,请再次恕我任性之举,两位可否暂且回避一下,这些话我想单独与包大人交谈。”
司马焯闻言不由得心中一紧,此时的查尽当真让他不放心来,毕竟这是件压在他心中二十年的痛处,见到包拯一次能够忍受,见到两次就当真可能再也无法忍住了,毕竟是他现在已然确信当是灭他查家之人并非自己的父亲,此时若再想阻止他,便也是难了,但是司马焯也生怕查尽做出什么不冷静举动,届时包拯要有什么不测,那查尽便在劫难逃,想到此处不由说道:“查兄,你还是冷静点好。”
“我很冷静!”查尽虽然语气依然平静,但是从他打断司马焯的口气当中来看,已然不似往日那个缜密而又机智的查尽,“所以请二位回避一下可否?”
“你这哪里冷静了?”司马焯不由说道。
“无妨!”此时却听包拯打断二人说道,“你们二位且回避一下吧,不过查公子,你当真想听,我也可以告知于你,毕竟这是你作为人子,应有的权利,但是你当真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了吗?”
查尽闻言又是冷冷一笑说道:“我这二十年来,无时无刻都已然做好了准备,上一次见到你,是因为我还不确定事实真相,而如今,我得知了凶手是谁,这便再见到大人您,誓要弄清楚当时我的父亲是如何被定的罪?”
包拯眼见查尽目露凶光狠狠盯着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此事当真把你折磨得不轻吧,看来,我这便要违背诺言了,可能讲出来当真比隐瞒着要好些吧。”
查尽不再与包拯多言,便再度对着司马焯与花小柔二人深施一礼,说道:“二位,请相信我,在为家人报仇之前,我便不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还请二位回避一下吧,查尽在此谢过了。”
眼见查尽已然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司马焯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你便吧,你的家事我也无从插手,但是你自己该做什么,便是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便不再多言,小柔姑娘,我们先行回避一下吧。”说罢,便拽着花小柔的臂膀,头也不回地进了林子,花小柔好似看着二人这无言的争吵想要劝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便被司马焯拉着进了林子,去得稍远的地方,找了块石头,便坐下。
花小柔见司马焯抬头观月,没有多言,想了许久方才说道:“其实司马大哥很是关系查大哥呢。”
司马焯闻言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花小柔,说道:“可是他却被仇恨所笼罩,我是想让他走出这个阴霾,可是换过来想想,换做是我,我又会如何?”
“查大哥不会胡来的。”花小柔闻言不由得说道。
司马焯听花小柔如此果断说出这话,便又好奇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又是怎么这么认为的?”
只见花小柔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碰到他以后,我就觉得,他有着比我见过的人都多的善良以及执着,他做事虽然有时候有些倔强或者鲁莽,但是他的本质一直都是那个规劝我不要做错事的查大哥。”
听了这一番话,司马焯不由愣愣看着花小柔,此时花小柔只是自顾说着,依然没有抬头,只听司马焯盯了花小柔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说了三个字,司马焯便也没有再多说下去,而是又自顾抬头看着那一轮淡淡的不圆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