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怪,身上散发着一股香气,初闻是没什么。我护着玥儿往少林跑,越打越觉头重昏花,神思混沌中被她们刺中,所以才不敌。”
“适才我也闻到了,她们身上那股味,绝不是普通的脂粉香气。”虚生把外用药粉和白布交给安婧玥,淡淡道:“这群女刺客身上的香味恐怕也有酥骨的功效。”
谭明阳不解道:“若是如你所说,怎么她们自己半点无事?”
安婧玥小心包扎着季铎瑞身上的伤,略有迟疑地开口:“我方才也闻到那香气,并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反应。”
“此毒或只对男子有效,所以安施主才会察觉不到。”虚生的话中看似疑虑,答得却很是肯定,渐引起季铎瑞疑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他。
褚远鹤捻须颔首,甚是认同虚生的说法,“不无可能,听闻江湖近来忽现悲乐极,比起此毒之奇,其他不过是小巫罢了。”突然他语音一顿,仿佛是想起久远且不愉快的事而皱剑眉,半晌道出疑虑,“你们有没觉着这群女刺客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
谭明阳登时脸色阴沉下来,像梅雨季的天变化无常,“远鹤兄说得是莲心慧姬?”
“不错,正是她。”褚远鹤郑重点头,肯定道:“我与她交过手,应该不会记错。”
江湖消失多年的女魔头,忽然间被提起,屋里人无一不是倒抽了口冷气。季铎瑞心中更是惊诧,因为他注意到虚生瞬息的神情,显然这妙僧藏着秘密,与莲心慧姬的关系。
虚生淡然道:“我曾听闻师父提过十几年前的往事,四大派掌门与季先生上青锋派同左擎煌恶战的事,师父说当时莲心慧姬也在场。听师傅说左擎煌最后自刎而亡,青锋派子弟渐别师门,西宗就此没落。怎的没抓到莲心慧姬,让她脱了身,彻底消失在武林。”
褚远鹤叹息道:“这莲心慧姬正狡猾在这,当时季先生活捉了她,发现那女子面颊有异,撕了贴附在面上的人皮,才知是戴面具的替身。至于莲心慧姬利用完左兄,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左兄这才幡然悔悟,自尽而终,可惜了他一世英名。”
“折在美人关前的英雄还少吗?”虚生惋惜道,说话间无意瞄到谭明阳怪异的神情。
季铎瑞戏谑道:“妙僧怎也伤春悲秋起来了?”
“贫僧虽不是英雄,可也惜英雄。”
安婧玥拉着季铎瑞的衣袖,温婉可人的性子容色此时愈发的我见犹怜,凄哀道:“我与她无仇无怨,为何总要派人来刺杀我?”
“玥儿跟我提起过,曾在苍峨山被妙僧救过一命。当时的刺客是否与今日的事同波人?”
虚生沉吟半晌,不确定地回答:“她们都是蒙了面的,所以贫僧无法肯定。要说所用武功的路数,确实有些相似。况且这是许久前的事了,若要查恐怕不宜,即使能查出些线索,知道是莲心慧姬派人下的手,也得找到她人才行。”
“说的是。”谭明阳静默许久,这会儿插话道:“这莲心慧姬行事阴毒狡诈,且躲在暗中,并不好对付。如今既有她重出江湖的消息,我们还是等季先生和石枯道人来后,仔细商议再做打算。”
季铎瑞屈指抵在唇间,想了想道:“我记得家姐有说过,江湖对莲心慧姬最了解的人,当是蝴蝶君。可是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过往的事,而且常年住在沧浪江上的行舟中,神出鬼没,很难能找到他人。”
“玉面郎君……当年武林何等人物,可惜家遇变故……”褚远鹤叹息道:“可惜了。”
虚生诚然淡笑,明知故问道:“不知季先生几时能到?”
“我收到家姐飞书,一两日内可到少林。”
“既是如此,那等季先生到少林后,再请到枯草庐在议事吧。”虚生在一行人中算是晚辈,自做决定有些不妥当,但大家闻言并没异议。毕竟相比寺中,枯草庐确实更适宜众人相聚议事。
多年未见,纵有满腹衷肠感激,一时也难以用语言表达,何况是安婧玥这沉静的性子,几欲张口又因不知言何作罢。眼见时至别离,安婧玥愈发焦躁,蛾眉微颦,憋了半日犹就说不出半句。
虚生看着安婧玥走过,淡笑道:“小阿月,雪地路难行,路上小心。”
安婧玥低垂地下颚,猛地抬起,灿笑如冬雪出霁时透出的第一束骄阳,暖得令人贪恋。要说弱水三千,虚生见过的女子太多,像姹紫嫣红艳美如绾心,风姿卓越无暇似竺苓,秋兰飘香华贵如简文松,或傲雪凌霜清冷如沉香。在虚生眼里,似乎皆比不上这温婉清甜的容色,许就是这一点,他当年才会出手救人,并多年来始终暗里派人保护安婧玥的缘故。
落日黄昏的残阳如血色浸染天地,虚生盘坐在天地间,月白僧衣好似被洗净了佛性,殷红披身活脱一副摄人心魂的妖僧模样。沉香安静地坐在枯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