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找我。”
“好。”虚生听到渐行渐近踏雪而来的窸窣声,谨慎道:“快走吧。”
男子刚走不多久,弯角处果然出现两个人身影,原来是怀明墨携了辛里走来。怀明墨面上带了些许的忧虑,步子不如平常从容,好像焦急的在寺中寻人。天寒料峭,庭院的青石板路因初下时的湿雪结了层薄冰,又因数天的落雪,雪天路滑愈发难走。辛里小心地挽着怀明墨前行,全然注意地面情形,没发现不远处的虚生。
虚生见怀明墨脸色略显苍白,深知是他近来操劳的缘故,又知是自己给人平白添的麻烦,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他仓促处理过周遭旁人来过的痕迹,快步朝那两人走去,迎笑道:“大冷天的,常人在外多走动都受不住,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第41章 第41章
怀明墨围坐在炭盆边取暖,伸在半空的手冻得泛红。辛里接过虚生端来的暖身汤,稍稍吹冷些又递给怀明墨,立刻客气道:“劳烦虚生师傅了。”
虚生取来件大氅,仔细披在怀明墨身上,手脚极是温柔,“佛寺修行清苦,寺中厢房没有取暖的银碳。寺中人又集中在大殿中谈论要事,不宜叫我小师兄特意开库房,只好让你们多走几步到枯草庐来了。”细细观察怀明墨的神色,虚生浅淡一笑,“找我有事?”
手轻抓着肩上大氅企图触到适才掌心不同的温暖,怀明墨神色平静,先前的焦虑似冬日暖阳下薄雪逐渐化开,“你还好吧。”
虚生初有一愣,见辛里同自己一样不明就里,只得自己再细想。忽的虚生眉头轻微挑动了下,苦笑道:“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感到身侧气息的变化,像屋外的天阴霾郁郁,怀明墨恨不能见,顿有冲动想把虚生揽进怀。极力克制住自己,怀明墨越发柔情道:“我知道你对少林主持位的期许,不过这或许于你,是条枷锁也未可知。”
烘烤取暖的手犹有些微红,虚生瞥了眼,往铜盆银碳上稍撒了些水,望着幻化出的白烟,沉静如水道:“清修地不该有执念,我真没事。”
“那便好。”怀明墨小啜起碗中暖汤,没再多说话。
屋里蓦然安静下来,这种安谧祥和令人舒适,没人想去打破,又有点没由来的尴尬。
辛里默声服侍在角落,瞟见自家阁主脸颊微红,似是被炭火热气红暖的。又见平日里一直拒人千里的妙僧,突然与人拉进了距离,不自在地干坐,似乎沾染到了尘俗烟云。
崖下的撞钟阵阵响来,就算足不出户去探个究竟,虚生也知道是少林主持已经被选了出来。内心良久的那股骚动不甘,仿佛随着这钟声逐渐消散,紧盯着烧红的银碳,虚生感觉从未有过的平静。
褚远鹤脱了鞋进屋,褪去表面的伪装,露出老顽童的模样,笑道:“自己门派选新主持,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
枯草庐从未如此热闹,虚生略有些不习惯地坐在中厅,跟前的人各有亲疏,一时倒拿捏不住待人的态度,只淡笑回话:“虚道与虚悟两位师兄,无论是谁,皆是接替师父最佳人选。”
谭明阳站在先前未赏过的字画前,心不在焉道:“你怎确定新主持就是他俩。”
虚生眼角眸光有意无意瞟过季先生,被人打量的滋味着实不自在,他保持镇定道:“师叔伯思虑周全,不论商榷谁做新主持,我都心悦诚服。”
怀明墨觉察出虚生的局促不安,笑着打岔道:“母亲和几位前辈相聚到虚生师傅这儿来,是为什么事吗?”
季先生收回观察虚生的目光,与季铎瑞互觑了眼,脸色严肃道:“听说莲心慧姬最近在江湖走动频繁,不知是有此事?”
恰如虚生所料,莲心慧姬近来行动招摇,怎会逃得过眼前这群人的法眼。虚生想到前晚莲心慧姬的话语,眼看她已被注意上,心口不觉松口气,又止不住担心想加派人手保护怀明墨。
褚远鹤神情沉重,口气冷了几分,凝重道:“我们没见到莲心慧姬本人,不过瞧见与她武功路数相同的一群少女。”想及过往青锋派的惨烈结局,褚远鹤愤然开口:“当年武林的腥风血雨她折腾的还不够吗?”
季先生定定地看着虚生,妄图从他脸上瞧出点线索,终是不得,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猜疑,“不死不休,她要这次依旧如过往执迷不悔,那即使追到天涯,也放不得了。”
玄机阁晓天部记载江湖大多事,轰动武林一时的青锋派灭门案,自会记上数笔,幕后主谋莲心慧姬自是逃不过笔伐。怀明墨刚入阁接手时,曾日夜研读过晓天部所藏的重要年纪事件,当然是不会漏过这件大事,困惑道:“蝴蝶君既是母亲旧友,想知道莲心慧姬的事,为何不去问他呢?”
虚生多年暗查蝴蝶君的情况,深谙其中缘由,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