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阮府内,阮锦安一夜浅眠,心情极度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早晨,强打起精神给阮老夫人请过了安。
又去秋水居探望过楚韵儿,楚韵儿只道是将马搁在了山脚,她一直在蟜山涯上,阮锦安估摸着楚韵儿待在蟜山涯上时才错过了与那伙怪人相遇,这样也好,幸好韵儿无事,韵儿也无从得知他受伤的真相。
心怀忐忑,心神不宁的阮锦安全然忘了蟜山脚下,他晕迷前正看到那伙人往蟜山上而去。
回到锦翠园阮锦安便拖着虚弱的身体一头扎进了书房,任启东如何劝说他都不管不顾。
书房中,阮锦安翻箱倒柜,将多年以前不看的书或是爷爷、父亲生前收藏起来的各种孤本奇书都找了出来,越看越心惊,越惊心越乱。
启东猓不停的挠头,公子从昨日回来到现在,不但生病了,行为举止还颇为奇怪,让他觉得非常陌生,公子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的,到底再找什么?
申时许,阮锦安才一脸喜色的从书房出来,回到正房就马不停蹄的唤来了启东。
“启东,快,快去煮一碗糯米饭来”
阮锦安满脸的急切看得启东疑惑万分,“公子,你要吃糯米饭?你不是最讨厌吃糯米吗”
阮锦安一怔,不自在的扬起手中的书,轻咳一声道:“今日在书上查阅到,糯米有助于补血益气,我身体虚,要补补”
“可李大夫说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就能好”启东不置可否。
“我……我手背受伤,失血过多,糯米能补血”
“嗯,是”启东正欲转身去厨房,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道:“公子,那不若让李大夫开几味补血的药材,效果不是更好么”
“让你去煮糯米,就去,怎么这么废话”阮锦安无从辩解,脸上浮现几分郁色,他才发现,平常善解人意,办理妥贴的启东真是太过于婆婆妈妈,啰嗦得心烦。
“噢?那公子稍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启东郁闷的转身去了厨房。
一个时辰后,启东才端着煮好的糯米饭回到锦翠园。
“公子,糯米煮好了”
“嗯,启东,这是本公子的信物,这几日,我不便出门,各商铺的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启东迟疑的接过阮锦安手中的玉佩,颇为震惊,公子自从接管阮家生意后,无论刮风下雨,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不曾如此懈怠过。
启东走后,阮锦安拿着糯米饭进了内室,他关好门窗,再三确认外面的人不会窥探到内室半点隐密才在窗台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他解开手背上包扎好的层层纱布,露出手背上约一指来长的伤口,伤口还未结痂,忍着巨痛将伤口更拉开了些,直到皮肉外翻,黑红色血液外流。
阮锦安疼得哧牙裂嘴,头上沁出薄汗,手背的伤口触目惊心,他却如释重负的暗想,这样效果是不是更好一点,可以万无一失。
阮锦安直接用手抓了一把熟糯米轻轻按在了伤口处,起初许是糯米饭的热度灼得伤口中的嫩肉而疼,渐渐的似乎有点痒,尔后便转为疼痛,愈来愈盛,宛如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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