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踝被她打得急了,放下辰砂,回手一刀砍去,鸡毛挥子顿时断为两截,花青眼看那刀过来,心说我命休矣,也算报答柳大人重审冤假错案,救我父亲。
眼看她就要香消玉殒,心宝猛窜过来,一口撩牙从嘴里长出,『喀蹦』一声竟然将那刀咬成两半,石踝兀自拿著那半截断刀,吓得变成了个石头人,花青眼睛也快瞪得射出来。
还好辰砂泼辣,偷偷从柜子下拿出一个铜做的香炉,趁他发呆,狠狠的砸下去。
她是个姑娘家,这一砸也没伤到他许多,只是石踝在吃惊,一下竟把他砸下车去。
前面还有马,也受了惊,五匹马嘶叫著一通乱踩,瞬间将他踩成了肉泥,接著发起狂来,一起跑开,心宝花青和辰砂没抓住东西,顺著後边滚了下去。
心宝一著地就伏在地上大哭起来,他咬疼了牙齿,辰砂把他搂到怀里揉他的腮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花青揉他的头说:「少爷不怕,你救了我们,那恶人已经死了。」
心宝还是不敢抬头,哽咽著小声说:「我是妖怪。」
辰砂搂著他说:「妖怪却来救我,我为皇上卖命这么多年,他却要连我一起杀了,可见人还不如妖怪,再说,你和大人回来那一天,是我给准备的东西,早就发现不对了。」
这才敢抬起头来,心宝含著眼泪说:「我疼。」
花青抱著他的脖子哭起来说:「都是为了我,是奴婢的不好,幸好少爷没受什么伤。」
坐在地上,心宝哭:「我脚伤著了。」
「咱们必须得走,不知後面还有什么呢。」辰砂秀眉微蹙,著急起来。
花青镇定下来,沈吟:「不用急,大人早派了一辆行李车在後面,我去接应,辰砂,你可和我们一起走吗?」
辰砂道:「这个自然,我也没打算回去继续卖命,今天这消息又不是我走漏的,本打算一安全了,就带著积蓄去过自己的日子,如今他救了我,就是妖怪,我也跟著他了。」
整了一下心宝的衣裳,扔掉挂著的布条,花青说:「你我虽然做这么长姐妹,因你原来另一个主子,我却不敢信你,你跟我一块去,把少爷先藏在这里。」
辰砂握了握心宝的手跟著去了。
走了一段路程,辰砂回过神来,大叫说:「糟了!」她性格本就暴躁,一巴掌插在花青脸上骂:「贱人!他刚救了你,你为什么叫他去送死?」
转身要跑回去,花青匍匐著抱她的腿哭:「姑娘当我良心被狗吃了吗?只是我得了柳公的恩惠,就是拿我的命去换也愿意,如今他在朝里危险,只有少爷有本事救他,姑娘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开!」
辰砂又打了她两巴掌,府里人的来历,她这个密探最清楚,知道她说得不假,花青原本是官宦家女儿,因家里出了事,多亏柳大人救才能保全,因此甘心来为奴。辰砂大哭道:「你快放开我吧!都是我多嘴说什么皇上,这下要害得他们两个人都死了,我和你一起下油锅吧。」又凄惨一笑道:「用我们操这个心吗?他们两个,死了哪一个都是不能独活的,去了也好。」
肃穆的静,太医的汗顺著发角流下来,皇帝看他的眼光,似是要随时将他拉出去砍了,抽回搭著脉的手小心翼翼说:「陛下,人已没了气,虽还有脉,恐也不长了,他怕是急气攻心,心血逆流,冲断了心脉。」
本还以为不过是诡计,王凿这才慌了,跌撞著跑过来,扑上去抱住柳固远的身体哭:「广颜啊,你这是何必呢?广颜,你答应为朕开拓这片江山,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是舍不得你才留你的,早知道留不住,朕就放你走了……你啊……」
他平生不哭,怕有损皇家尊严,这一哭当真肝肠寸断,在空荡荡的厅堂里回旋。余下人等见皇帝哭,都不敢作声,跪下伏身。
突听有人发声:「若柳固远不死,陛下可愿封他为二品总督,坐镇湖广,将朱心宝赐婚给他,赏一品诰命,永在罪责之外?」
王凿哭得接下上气息来,他幼登大宝,这时也不过十五六岁,跟心宝差不多年纪,伤心到极处,接那话说:「若柳固远不死,肤全依他。」话说完才想到是谁在问,泪眼模糊中,却是柳固远睁开眼冲他微笑,翻手就骇得一扔。
柳固远跪道:「君无戏言,谢皇上赏赐。」
一脚踹向他的脑袋,王凿怒:「柳固远,你好,连朕也敢骗!」看向周围太监御医冷哼:「你竟把朕身边的人也买通了。」
看他要发威,忙从口里吐出一颗珍珠,固远回:「陛下不要错怪他们了,是因臣得了一颗能闭气的宝珠,臣愿意把此珠献给陛下,若臣再过去,就不是使诈了。」
见他坚决,皇帝陛下叹了口气回到座上,歪头问太监总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