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听见乱糟糟地哭声震天,陈明霏心里一阵剧痛,可是霎时就平息下来,这哭声不像是荷姐儿的,倒像是
陈明霏差点没笑岔了气,曼珠带着几个媳妇丫头,要带走辛秀月,辛秀月没了刚才打表妹打舅母的气势,眼泪鼻涕糊了个大花脸,林明霜哭爹喊娘地撒泼,说什么也不让人带辛秀月走,“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抄什么《女四书》!王府出来的人就不讲道理了吗?”
陈明霏早就知道,辛秀月就怕被人看守起来抄书!这林明霜还真是奇葩,明明是住在林家,吃穿用度皆由林婉华供应,还纵容女儿打了林婉华的嫡亲外孙女,打完还想耍混不讲理,当旁人都是肉包子么?
曼珠是王府里活出来的人精了,当然不会去跟林明霜掰扯林家的是非黑白,只是淡淡地说道:“当初姑奶奶千请万请地请我来教月姑娘,我本不想答应的,不为别的,只为若是往后辛姑娘有个不妥之处,我这做师傅的脱不了干系,可姑奶奶执意如此,我也就勉为其难了!如今有了错却不许我管,不知道姑奶奶是个什么算盘!”
“月姐儿以后也不用你管了,你也不用说什么担干系的话,快把她放回来!”林明霜看着辛秀月吓得面如白纸,心想曼珠教不教女儿不过是少占些便宜,还是先帮辛秀月解套要紧。
叶绮心里直叹,这林明霜溺爱孩子也真是没边儿了,辛秀月虽小,也到了该管教的年纪,当初逸画五岁的时候犯了错,还被禁足罚抄家规呢,逸画平时那样恃宠而骄,崔名亚真罚她时,她也不敢吱声。还有逸棋逸书,都是尊贵的官家嫡女,小时候有了错处,哪有不被罚的?叶绮就突然想到,怪不得前几日见过林明霜的长子辛正轩,也是半大的小子了,吊儿啷当,半点礼数没有,一副谁也管不了的混样儿!
曼珠一回头,冷冽而狠戾的眸子里射出糁人的寒光,“你说让我管我就得管,你说不管就不管,拿我当你们家的下人吗?”
林明霜还在那儿不识实务地强辩,“你不是下人是什么?不就是个王府外放的无品侍女,如今又不是王府的人了!”
曼珠也不恼,轻轻一笑道:“是,我如今不是王府的人,可是诚亲王府的九品女官程姑姑是我干姐姐,七品女官穆姑姑是我干娘,姑奶奶既不把我放在眼里,奴婢就请娘家人来断一断这桩公案!”
林明霜颓了,王府有品级的女官就是朝廷命官,要真把这些人惹了来,可真是鱼没钓着倒捕上头大白鲨!
其实曼珠也就是吓唬吓唬她,真要为这么个蠢货惊动王府,还真是不够斤两呢!
曼珠一言不发地带着人走了,平静地好像只是来逛了趟园子。
林明霜恼羞成怒,大吵大吼道:“是谁?是谁把她叫来的!”
“是我。”陈明霏清泠泠地嗓子高高撩起,叶绮和琢玉都吃了一惊,姑奶奶,不带这样冒领军功的啊!
陈明霏见女儿额角青了一块,又拾起辛秀月方才掉在地上的密蜡香橼,想着这样硬的东西打在荷姐儿脸上,更加心疼不已,凭她的性子,若不能针尖对麦芒地跟林明霜过几招,还真是不解恨!
林明霜还在心疼女儿,跳起脚来就跟陈明霏嚷嚷上了,“你请她来治我们秀月,你没安好心啊!”
“说对了,我还就是没安好心!”说着,顺手把密蜡香橼照地上一摔,不偏不倚地砸在林明霜的脚趾头上,林明霜立时一声哀嚎,脸都痛得发了白,她气得浑身乱颤:“你你还要打人!”
两个仆妇见林明霜想对陈明霏动手,早就一边一个架住,林明霜动弹不得,只管嘴里乱骂人,叶绮走过来,云淡风轻地笑道:“罢了,明霏表姐也不是成心的!表姐您跟明霜大表姐赔个不是吧!”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把方才辛秀月打人之后,林明霜那句不痛不痒地话照搬过来,林明霜恼怒非常,连叶绮一起骂上了,“你们一个姓罗一个姓陈,还当是林家的正人,竟在这儿合起伙儿来摆布我,我可是林家的正经小姐!”
陈明霏替女儿还了手,心里痛快了,说话也和蔼可亲起来,“霜姐姐,您一年到头不提上十遍八遍我姓陈的事,这一年就过不下来是怎么?我懒得跟你掰扯,真是俗话说的,明白人好说话,糊涂人难缠!”
这话叶绮表示双手赞成!林明霜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人,叶绮在林家住了这些日子,冷眼看着管氏母女在林家呼三喝四,表面上看起来厉害,实则透露出她们内心的恐惧和自卑,怕林婉华的子女儿孙和林家的下人瞧不起她们,怕人家不拿她们当正经主子,所以才更加的飞扬跋扈。
仆妇们连哄带吓地把林明霜弄走了,陈明霏先去看女儿伤势,不料小家伙还真随她娘,有仇当场就报,报完绝不记仇,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就跟着奶嬷嬷回去上药去了。
陈明霏满眼含笑地指着叶绮笑道:“你们两口子,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连出个点子都能想到一处去!”
叶绮只一怔,就想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