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碧春心思略显木讷,剑奴一动,她便即刻出手去帮南宫星,将白若云和白
若松一起亮在人前。
可雍素锦的反应却绝对不慢,她抬臂一摘取钗在手,闪身一晃已到白若云身
畔,那秀美小脚电光火石般一踢,便把白若云蹬开数尺。
她也不敢硬接白天雄一剑,借着一踢之力,自己也后纵而出,反手打出数点
寒星,兜头往白天雄射去。
白天雄长剑一圈回护周身,将暗器尽数打落,才发觉不过是几颗发饰上拆下
的珠子,若不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境界,打在身上也就是一痛罢了。
这等戏耍,他也不着恼,剑锋一荡足尖急点,仍往白若云那边追刺而去。
白若云虽然不惧,但实力相差甚远,平日喂招能走上几十,如今杀机毕露,
怕是十招也难撑过。
这时外窗喀拉一响,一声娇叱同时扬起,「四大剑奴听令!立即住手,不得
参战!」
白天雄剑势不停,只当又是什么缓兵之计。
不料他刚一剑磕开白若云门户,剑芒暴涨准备长驱直入时,背后劲风猎猎,
一股雄浑真气赫然杀到,逼得他侧身斜纵,暂避落日神拳的撼天之威。
难道四大剑奴竟真的停了手?
白天雄错愕万分,脚下真气急催,连退数步,目光一扫,顿时心里一凉,额
上晶光闪闪,瞬间便布满冷汗。
他赶忙摸向背后,将那把古剑匆匆拔出,定睛细看,浑身顿时一紧,脚下一
晃险些摔倒在地。
凝珠站在远端墙角,手中拿着一把样貌近似的古剑,只是剑鞘,却十分常,
她盈盈一笑,道:「白二伯,你可是在找这把剑?」
白天雄脸色铁青,口唇微颤,道:「穆紫袖……你果然还没死!你姐姐骗人
的手段,可真是越发高明了。」
凝珠微笑道:「不敢,名师出高徒罢了。你对姐姐的指点,她毕生难忘。」
白若松一头雾水,左看右看,仍是满脸迷茫,喃喃道:「穆紫袖?这……这
不是李秀儿么?」
白若云沉声道:「不,她不是李秀儿,也不是穆紫袖,她是凝珠,我白若云
的妻子。」
南宫星笑道:「不错,这位是叫凝珠,由我如意楼保媒,定下与若云兄的终
身大事。若松兄可莫要再认错才好。」
他转头看向凝珠,笑容一敛,问道:「如此危险的差事,她竟交给了你?」
「亲自出面,既容易惹来你们生疑,又容易不小心被人抓住,还要看着曾经
无比敬爱的师父穷途末路,心中岂不难过。」凝珠淡淡道,「再说这本就是为救
我的夫君,我冒险代劳一下,又有何妨。」
白天雄缓缓后退,心念急转,恼恨道:「看来她这次回来,就已备好了要算
计我,这等三番四次背弃信诺的阴险女子,也亏你们敢信。」
南宫星踏上两步,朗声道:「信不信她,已与你无关。暮剑阁的事,白家的
事,此后都已与你无关。」
白天雄冷笑一声,道:「你这里不足十人,少了四大剑奴,就当真以为已经
胜券在握了么?」
他沉声喝道:「都进来!为暮剑阁清理门户!」
转眼间,屋门和两侧窗户都被破开,练武场中那五六十人大半蜂拥而入,剩
下的或捏着暗器,或张开强弓硬弩,一起瞄准屋内。
南宫星眉心紧锁,心道这阵仗着实不可小觑,年江湖,多少托大的高手最
后就是死在弓矢围杀之下。
他一沉手腕,握紧满把铜钱,暗暗斟酌大魂手的真气分配。
凝珠到没显得如何慌张,她往白若云那边靠了一靠,将天下第一剑交给了他,
跟着垂手暗暗一扯,也不知拽开了什么东西。
一股异香陡然扑鼻而来,南宫星身负农皇珠,自然无所畏惧,缩鼻一嗅,像
是女儿家的香粉撒了一地。
白天雄却赶忙屏息后退,怒喝道:「穆紫袖!你在暗用什么手段。快!杀了
他们!」
杀入的众人纷纷拔出兵器,可窗外守着的那些却并没有动手,而是一个个露
出了极为惶恐的表情,接着,暗器箭矢掉落之声此起彼伏,眨眼间,就都抽搐着
倒了下去。
屋内的人也只慢了一霎而已,他们闻到味道晚些,毒性也就发作的晚些。
不过须臾,白天雄身边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了一人而已。
白天雄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道:「为何只有你一人没事?」
那人抖得好似筛糠一样,牙关不住打架,勉强道:「子……子昨晚……
昨晚着了凉,跑了一宿茅房……早晨的……饭菜……一口也没吃。」
「穆紫裳……穆紫裳!你好辣的手段!」白天雄狠狠一剑砍在地上,他吃的
是独灶,没有底毒在身,那股香味并无任何作用。
但只剩下一个窜了整夜稀的子在旁,纵然四大剑奴不出手,他又如何敌得
过南宫星和身边二女?
「白二伯。」凝珠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替姐姐要了个人情,南宫公子绝
不会杀你。你已经败了,到此为止吧。」
白天雄面颊微微抽动,咬牙道:「你以为败了的只有我么?败了的……是整
个暮剑阁!我若没能取下这个位子,白家商号十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