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婉冰白了慕容熙一眼,捎带着连龙辉也受了牵连。
楚婉冰悄然走入阁楼,却见北城露狠狠地摔碎一个青花瓷瓶,粉面酡红,美
目噙泪,随即娥眉一蹙,哎哟哎哟捂住圆鼓鼓的肚子,冷汗直冒而出。
周围的婢女惊得花容失色,急忙去搀扶。
楚婉冰莲步一踏比众婢女更快地扶住北城露,连点身上数个要穴,北城露腹
中痛楚大减。
众婢女认出楚婉冰来,急忙跪拜行礼:「参见楚后娘娘!」
北城露回过神来,亦欲行礼,却被楚婉冰拦住:「妹妹身怀六甲,不要乱动
。」
北城露道:「倒是叫姐姐看笑话了!」
楚婉冰道:「北城妹妹,你如今临盆将至,可不要胡乱动气,否则可苦了孩
子!」
北城露闻言,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凄苦委屈实难道明,眼圈一红便又落
下泪来,抽噎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真不是东西,我思着要不是
为了肚子这孩子,还不如死了清净。」
楚婉冰伸手抚着她后背,替她理顺气息,说道:「妹妹,都是一家人,有什
么事解决不了,非要死呢!」
北城露咬着下唇,粉面憋得通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端的是进退两难
。
这时一婢女慌乱跑了进来,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
!」
北城露脸色煞白,急忙挣扎起身:「快,备车……我要回娘家一趟!」
楚婉冰叹道:「妹妹你现在身子笨重,那受得了舟车劳顿,让我送你一程吧
。」
北城露知楚婉冰医术过人,若她随着前来,即便娘亲有个好歹起码也能救得
过来,便称谢答下来。
楚婉冰展开凤翅凰羽,屋内婢女被璀璨五彩光照得睁不开眼,待光华散去后
,她们已不见了踪迹。
北城露只觉眼前一晃,待看清四周景物时才发觉回到了娘家。
北城露顾不得赞叹楚婉冰之神技,急匆匆地往母亲居住的庭院赶去,见自己
的几个兄姐妹都围在庭院,却不能进门。
北城露急道:「娘亲怎么了?」
大哥北城垂道:「六妹,娘亲也不知为何,竟自短见,要上吊自杀,幸亏
发现得早救了下来。」
北城露道:「那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干嘛不进去看看娘亲情况。」
二姐北城蓉叹道:「六妹,你有所不知,娘亲现在是谁也不见,我们没辙只
能守在这里。」
北城露暗叫不妙,须知他们全家都中了心魔,动武次数越多所透支的真元也
越多,无论是谁都多多少少落下病根,轻则功体大损,重则根基不保。
姚晴筎曾与龙麟军多次动手,遗留下不轻的病根,功力大损,只怕也就比常
人强上少许,这番折腾下来也不知伤着哪里。
「娘!」
北城露急得上前叫门,却见屋内走出母亲贴身婢女制止道:「六小姐,夫人
正在休息,不欲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正所谓母女连心,北城露心中虽有怨恨,但也多是怪罪慕容熙,断无半点埋
怨母亲之意,此刻母亲不肯相见,叫她心头一揪住,闷得发慌难受。
「姚夫人身子可安好?」
楚婉冰走上前来说道,北城家众人见当今正宫娘娘驾到哪敢怠慢,纷纷拜下
行礼。
屋内传出姚晴筎的声音:「北城家受心魔蛊惑,冒犯天威,幸得陛下娘娘宽
仁,不追此罪,北城家上下敏感五内。今娘娘凤驾光临,本该焚香撒花,全家相
迎,但妾身抱病,无法接见,还请娘娘宽恕。」
楚婉冰道:「陛下与慕容三少交好,情同挚友,我也与北城妹妹一见如故,
此番登门不过也是私下行径,姚夫人不必声张,还是好生静养。」
姚晴筎叹了声气,好似极为疲惫,幽幽说道:「垂儿,蓉儿,你们快好生招
呼娘娘,莫要怠慢。」
北城垂和北城蓉为家中长子长女,闻得母亲吩咐急忙命下人前去准备,以大
礼迎请贵客。
楚婉冰道:「姚夫人,六姑娘得知你身子抱恙后,那是心急如焚,也不顾自
己身怀六甲,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姚晴筎道:「露儿是个好孩子,一切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她。」
这话外人是听不明白,北城露却是心如刀绞,眼泪汪汪直流。
楚婉冰心忖若她们母女再这般遮遮掩掩,只怕日后会生出更多变端,还是长
痛不如短痛,且让她们见上一面把话说清楚的好。
她心生一计,说道:「姚夫人,六小姐对你担心挂怀,若不安她心,只怕会
影响胎气,还望夫人三思,替自己外孙着想一二。」
姚晴筎心底甚是凄苦,忍着眼泪道:「我久病在身,面容憔悴丑陋,实在不
宜再见露儿,以免惊吓了她,惹动胎气。」
这话暗藏深意,北城露听得清楚,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凄凉和无奈,却不知如
何搭话。
楚婉冰道:「本宫略通医术,不如便让本宫替夫人看看气色,如有病患便及
时医治,如无大碍,也好告之六小姐,省去她牵肠挂肚。」
妖后母女精通医道乃天下皆知,楚婉冰这话倒也是乎情理,再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