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于情于理,此外还自称本宫,显然又摆出东宫娘娘的架势,这番恩威并施
,也不怕姚晴筎不答应。
果不然,姚晴筎答应下来,说道:「妾身多谢娘娘美意,小娟快请娘娘进屋
。」
婢女点头称是,侧身跪在一旁,恭请皇后入内。
楚婉冰见机拉住北城露便往屋内走,那婢女此刻正跪在地上恭迎,想阻止已
是不能,也是不敢。
北城露终于进得里屋,心里大喜,更是佩服这小妖后娘娘心智聪颖,做事利
却又大方得体,面面顾及,真真是国母风范。
入室后,瞧见一妇人拥着锦被半倚床栏,眉目若画,香腮胜雪,确实是美艳
成熟,但神情沮丧,气色不佳,尤其是玉颈处多了一道勒痕,叫人好生惋惜。
北城露瞧见母亲脖颈勒痕,心肠转,又悲又苦。
姚晴筎瞧见女儿入室不由得慌了神色,朱唇半张,欲言又止。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楚婉冰凤眸凝华,在姚晴筎身上扫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打算,于是走近床榻
,生出三根玉指往妇人腕脉上一搭,立即确定心中所想。
姚晴筎因见着女儿恍惚了片刻,这时被楚婉冰搭住手腕,便知事情败露,心
念立即大乱,急得一张玉脸时红时白,好不尴尬。
北城露以为母亲身子染病,忙追问缘由:「娘娘,我母亲她……」
楚婉冰收回手指,淡淡地道:「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已有身孕!」
母女二人皆同时变色,北城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姚晴筎一张俏脸涨得通
红,捂住脸痛哭起来:「我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还不如死掉算了!」
北城露娇躯颤抖,眼泪啪啪滚落下来,面色一片死灰,已然六神无。
心悲过甚可大可小,或可大病一场,或可走火入魔,楚婉冰清啸一声,宛若
凤鸣,声波震入母女脑识,将其唤醒过来。
「有什么事非要死觅活,都是一家人,何不讲话说清楚呢!」
楚婉冰柔声劝解道。
姚晴筎和北城露一时间沉默不言,母女俩只感口舌干燥,浑身烘热,不知从
何说起,尴尬之极。
楚婉冰哪能不知她们心思,毕竟她也是过来人,便打破僵局道:「这孩子可
姓慕容?」
姚晴筎花容变色,全身颤抖,十指紧紧抓被褥,凄然苦笑道:「我怀了这孽
种,叫我如何面对世人……」
北城露哇的一声扑去抱住母亲泣声大哭:「娘,千错万错都是那负心人的错
,你万万不能作贱自己。」
姚晴筎抽噎道:「纵然你不怪,但犯下这等丑事,你叫为娘如何面对这天下
众人。」
楚婉冰一声冷笑。
姚晴筎抹去眼泪,问道:「娘娘可是笑我家出了这等丑事?」
楚婉冰道:「我是笑你们死脑筋,既然事情都已发生,却不知设法善后,只
知死觅活。」
北城露回过神来,心想这龙家姐姐聪慧过人,说不定真有法子可解眼下死局
,于是忙道:「姐姐若有妙策,还请指教,小妹定当感激不尽。」
楚婉冰道:「妹妹有了困境,姐姐自当尽力相帮,只是还得先弄清事情原委
。」
北城家母女闻言便将事情细细道来,果然如楚婉冰先前所料那般,因心魔影
响姚晴筎与慕容熙结下数夕情缘,却因此怀上身孕,慕容熙得知此事后苦恼不已
,有一天酒后吐真言,给北城露听了过去,便掀起了这番风波。
慕容熙生怕此事闹大,急忙请龙辉过来相助。
楚婉冰听完后,莞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要解决此事很简单,最有效的
法子便是打掉孩子,跟他从此一刀两断。」
姚晴筎愣了愣,摇头叹道:「起初我也想过这法子,但……那有母亲能狠心
杀掉自己孩子。」
小凤凰也经历过丧子之痛,对姚晴筎的话是感同身受,语态变得柔和起来:
「夫人说的是,打掉自己的孩子确实太过残忍……那第二个法子便是找到这一切
纠葛的源头,将其斩断。又或者说是跳出这烦恼的圈子。」
姚晴筎道:「与他一刀两断么?」
楚婉冰摇头道:「不是,而是这束缚这你们的礼fǎ_lún常。毕竟这孩子生下来
便是不容礼fǎ_lún常的存在,若姚夫人不能看破这点,不如早早将他打掉,免得他
日后要遭受各种烦恼,活得辛苦。」
北城露诧异道:「这如何使得?人生在世,一切皆按礼法而立,一切皆遵伦
常而行。」
楚婉冰笑道:「我并非说要打破一切礼fǎ_lún常,只是挣脱那些束缚着自己的
绳。」
姚晴筎蹙眉道:「娘娘似有高见,不知可否详说。」
楚婉冰道:「规矩也好,礼法也罢,皆是在约束行径之物,若无了约束,天
下必将大乱,故而儒教定下伦常道德,礼法纲常以定人心,朝廷则立下法典刑罚
,以正人行。然而此物乃针对普遍大众,范围太广,未必人人适用,对此何不改
换对一些于适用于自己的规矩呢?」
北城露不由得大惊失色,要知道楚婉冰乃当朝帝后,言行举止皆牵动天下,
怎可说出如此背道叛经之话。
楚婉冰似乎看出她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