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裴公,你们中了对方的障眼法了!那所谓的八十
万大军其实就只有攻打鹿甾的十万而已,你们所见的敌兵都是狐族用幻术变出来
的,东景门口其实就是几口火炮而已!」
裴国栋回头一看,只见屋内正坐着一个人,出现得无声无息,一身泥黄甲显
得极有气势。
裴国栋吞了吞口水道:「叛贼已经打下了一郡,土君,你让老夫如何不惊!
」
来者正是黄土魔君塍塓,他笑道:「一地之失何足道哉,只不过是守城
将领中了敌军诡计罢了,待大军结集完毕,定可歼灭敌兵!」
裴国栋道:「但叛贼可是有一尊炼神浮屠,那东西一出,河东八镇都得化为
乌有!」
塍塓道:「放心,他们不会轻易使用炼神浮屠,毕竟龙贼要坐拥天下,就需
收纳更多民心,此等伤民之大杀器不会轻易动用!」
裴国栋嘴角微微一阵抽动,仍有几分忧虑。
塍塓嘿地一声冷笑道:「裴公,你可不要忘了是谁替你解开那妖妇的妖术,
避免让你们裴家继续给人为奴!」
裴国栋长叹一声道:「当日还是多得国丈妙法,让老夫乃及整个裴家脱离那
妖妇的控制!」
塍塓道:「裴公还记得国丈恩情那就最好,那就请务必挡住叛军,守好帝都
东北之屏障!而且此次叛军以崔家军为,胜负之后果裴公自然是清楚不过了!
」
裴国栋一拍桌案道:「好,老夫就豁出命来,跟这些叛贼拼个死活!」
塍塓拍手道:「裴公有此觉悟实乃朝廷之福也,在下也会派遣黄土魔子堒岭
率部相助!」
鹿甾失守一事传遍河东,裴国栋勒令各路军马迅速结集,亲自挂帅,浩浩荡
荡地朝鹿甾杀去。
孙德虽然夺下鹿甾,但却不是一味地死守,而且被炼神火炮炸过的城墙残缺
不堪,也不足以抵御敌兵,干脆便将大军拉出城外,背靠鹿甾摆好军阵,以逸待
劳。
河东军的反扑比想象中更快更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骑兵,胯下战马
神骏非常,双目有神,甫一现身便让龙麟军中的战马烦躁不安起来。
孙德见状沉声喝道:「全军戒备,不许慌张!」
他常年征战,与梁明、王栋并称龙麟军三大上将,说话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
,宣呵间便将战马的躁动给压住了!孙德不禁赞道道:「好生神骏的战马,想必
就是传言中的天马!」
这时孙德身边一个亲兵低声说道:「要是给我动用炼神浮屠,直接就荡平那
群废材!」
孙德压低声音道:「月长老,炼神浮屠乃威慑敌军一门利器,藏得越深,敌
军顾忌越大,若此刻出现,敌军定当摸透我军实力,所以还请长老稍安勿躁!」
月俊宛嘿嘿道:「了解!」
这时河东军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裴国栋,请对面帅出来搭话!
」
孙德低声道:「这个时候断不可暴露凌帅不在军中的消息。」
月俊宛道:「好办,我变成凌帅的模样出去跟他扯皮!」
孙德道:「长老虽有变幻万千之神通,但此刻还不是露面的时候,我看还是
请崔公子去跟裴老儿说话吧!」
崔煊毅点头一笑,策马走出阵来,朗声道:「裴世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吧,家父托小侄向世伯问好!」
崔裴两家交恶也已多年,裴国栋见了这仇敌之子不由一阵厌恶,面上依旧乐
呵呵地道:「原来是世侄啊,老夫好得很,怎么不见令尊驾到?」
崔煊毅道:「家父身子抱恙,所以由煊毅来拜访世伯!」
裴国栋呵呵笑道:「莫非是染上恶疾了,有没有请大夫看看,要不要老夫遣
几个名医到辽东替令尊看病啊?」
这话看似关怀,实则在咒崔远志早死。
崔煊毅也不动怒,仍是微笑道:「家父年岁已高,只能将事情交予我这不成
器的儿子来办,远不如世伯这般老当益壮,这等年岁仍能披挂上阵!」
他以几句奉承的话巧妙反唇相讥对方后继无人。
原先的继承人裴海峰战死酆都,令得裴国栋十分伤痛,此刻被这么一整嘲讽
,气得他老脸一阵抽搐。
「贤侄,谈完私事就论一论国事吧!」
裴国栋面容冷峻地道:「朝廷对你们崔家一向不薄,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
事!」
崔煊毅道:「旧帝失德,新皇圣贤,改朝换代乃是顺天之命,应民之请,何
来大逆不道一说!」
裴国栋怒极反笑道:「很好,很好,老夫就替皇上斩光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
大手一挥,为首骑兵再度冲锋,只见这些战马四周忽然卷起一层黄沙,变成
尺高大的黄沙巨马。
孙德反应过来,喝道:「是黄土魔兵,崔公子,速速退回阵中。铁甲营——
结灵龟阵!」
崔煊毅退入阵内,铁甲营士兵立即持盾而动,火速排列成灵龟形状,盾甲之
上皆刻三教镇魔经文,聚拢之后,镇魔光华大盛。
凝聚沙尘的天马抬起马蹄便往铁甲阵踩下,铁甲阵确实坚不可摧,任由那群
黄沙天马如何踩踏,灵龟阵却不损分毫,硬生生抗住天马铁蹄。
「一些龟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