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都给她备好了,但这无一不透露着不同寻常。
两架马车走的极快,远远就闻到凤栖梧的快活气息,莺歌燕舞、香团紧簇。
灵染还是将秀禾留在外面,这次因为有年迦的原因,并没有叫侍卫跟进来。
韩妈妈素有识人之能,上次只见了灵染一次,这次就认住了,这些恩客们,若是有一有二,能定会有三,头次没叫姑娘,第二次肯定会叫,第三次就要学那偷香窃玉的小贼,在外面留连,乐此不疲。
“韩妈妈好,我这次是专门来找霜雪姑娘的,听说她是今日开馆?”
灵染上前客气道,这次有年迦陪在身边,两厢这一对比,韩妈妈眼睛一亮,暗骂自己老昏了头,想不到竟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哄了。
“你随我来。”
“原本来找霜雪的应该是从侧角门进去的,看你面熟,妈妈我亲自带你。”
她边说边扭着柔软的腰肢,笑的花枝乱颤,灵染心中了然,当到了处用青绸包裹的屋子,韩妈妈便停下来:“好了,前面就是,去取字吧。”
“妈妈,辛苦了。”
灵染边说边递上银子,韩妈妈悄然用手垫了垫,立时笑的两眼弯弯,待收好银子后,扬起手绢半遮着脸道:“霜雪姑娘做事毫无章法,你拿上去的字也别太规矩了,尽管往龙飞凤舞上写,也别写僻字,妈妈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霜雪的庐外每隔五步就站着个檀衣提灯的少女,整整围了青庐一圈,里面灯火通明,在青绸的掩映下,宛如仙境。此处安静幽谧,和凤栖梧的酒瑟琴声形成了明显对比,一个宛如人间极乐,一个好似天堂净土,如梦如幻。
青庐的黑漆雕木门紧紧闭着,两侧檐角铃铃,挂着彩色绸布流苏,门匾上赫然写着“霜花雪叶”四个大字,那几个字风骨像是正经行书,细看又像欧阳氏家自创出的行草,潦草的厉害。
门前摆好一桌方案,上面摆着笔墨,有穿着紧身,窄袖,开袴的粗布衣,头上裹着脏成黝黑的汗衿子、满身汗臭的人,也有穿着绸缎、腰系玉带,手持金珠的富贵人,还有喝的醉醺醺,袒露上身,该是刚从凤栖梧跑过来的恩客们。
形形色色,端的是同样规矩、排成三行,一一上前写字。
作者有话要说: 灵犀:王爷说了,要光明正大登堂入……哦不,去你酒楼吃饭。”
灵染:哦哦,好吧。(她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海棠春事
灵染随众人找了支队伍站进去,年迦紧随其后,前面的人走的并不快,灵染她们只能蹭着往前走。
“每天只见十几个人,来的人却有百二十众”,灵染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不知道今日还能不能进去。”
年迦接起来道:“不急,不是还没写字呢。”
两人正说着,旁边两个边门被人上前关紧,同时用门闩拴上,意思是今日取字的人数已够,在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让进了。
“这些权贵们来也就罢了,这些打短工的来做什么,莫不是来问明日天气如何,收成怎样,会不会挨主家打?”
年迦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嫌弃气氛太过沉闷,只想简单开个玩笑,并没有轻忽那些排着队的短工们的意思:但灵染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因为排队而站,年迦靠的近,说出话时的热气偶尔会拂过耳侧,骇的她耳根有些发烫,心道早知道就该带护卫们和她来了。
年迦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闻到鼻尖蹿过的幽香,兀自心猿意马的又凑近几分,还想继续嗅嗅,那清淡甘甜的气息。
灵染并没有后知后觉,立时闪到旁边,强忍着声音发颤道:“年大哥,要不我在这里排着,你先去那边坐坐?”
“不…不用了。”年迦笑容有些尴尬,随即往后退了半步,摆着手道。
陆灵和其他女子不同,纵使长的一身的媚骨、纵使身份再不高贵,也是不能轻视的,年迦踌躇着,想与她道个歉,可灵染却将脸远远转向一旁。
这可怎么办,她可是生气了?
灵染虽然羞愤,但也没功夫与他生气,因为她又看到那日在凤栖梧外站着的男子,还是那身暗色长衫,脸上挂着银色面具,不同的是,这次那把系着白绦的古琴被他背在身后,少年轻松之姿,纵然脸上带着面具,也会让人觉得俊美的不可方物,只是身上带着冷凝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少年走的很快,灵染还未想到什么,人已经进了霜雪的青庐。
或许,人们口中的霜雪姑娘其实是个美得不是人间烟火的少年,因为长的太好,被人误认为是女子?
灵染眨了眨眼,再向少年消失的地方看去,说来奇怪,她竟有种莫名的熟悉,倒是越来越让她好奇青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等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轮到灵染,她想了想,提笔写了个“粮”字放到举着白玉托盘的少女手中,对方扔给她块写着数字的树桩,圆圆的,只有孩童手臂粗细,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