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次。”
叶如栀的手在袖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后,她或许是这一阵子以来,心里头装着的事情太多,如今被雍和帝这般逼问着,便有些忍不住:“敢问皇上,臣妾究竟是有何处不好?”
这话说得突兀,倒教雍和帝顿时怔了怔。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笑道:“皇后倾城之姿,贤良淑德,自然是好极。”
若是以往,叶如栀听了雍和帝这一番夸赞她的话,定然会欣喜不已,但是此刻,她却只是抬首,对上雍和帝的双眼,唇畔勾起一抹讽笑:“既然如此,那珍妃呢?她算什么?”
初初听叶如栀提起珍妃,雍和帝便蹙了眉头。
只是叶如栀此时却不打算住口,也不等雍和帝说话,她便又道:“珍妃蒲柳之姿,何以得了皇上青眼?”
“皇后!”雍和帝厉声呵斥,双眼中神色凌厉。
叶如栀被他这样冰冷的视线看着,已是浑身僵硬,她喉头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眼角有两行清泪默默滑下来。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怎可如此善妒?”雍和帝质问道。
他的话听在叶如栀耳中,便犹如尖刻的刀,一道道的划在她的心头。
“此前,到底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原来我,从未真正看懂过你……”叶如栀闭了闭眼,又是两行泪落,声似哽咽。
“倘若你能将我放在心上,哪怕是片刻也好啊……”她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声声哀恸。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这本是多么令人心疼的一幕,雍和帝此刻瞧着,心头也多多少少涌起些怜惜之情来。
于是他抬手,手指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嗓音也放柔了:“朕晓得这些天来,极少陪你,但你始终都是朕的皇后,朕自然不会忘记你。”
他这番话说得温柔,可叶如栀听了却是遍体生凉。
错了,都错了。
他还是不懂,她最想要的,还是他的一颗真心啊……
她的这皇后之位,终究是建立在一个由她与逢熙一同编造的谎言之上的,若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他怕是再不会这般说了。
看似稳固的后位,在她失去逢熙的庇护后,便已开始摇摇欲坠。
此后的每一日,她都将战战兢兢的活,生怕某一日,她这所谓的气运之女,便会成为阶下之囚。
雍和帝对她,何曾有过什么情分?她看得很清楚。
他明明是曾经她于涂洲小巷中遇见的一抹光亮,而她翻山越岭追逐至今日,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腔温柔都付与了她人。
一个肖明珠,便将她所有的幻想于顷刻间打破。
他终究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而她,也早已面目全非。
当雍和帝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时,她怔怔地看着不远处桌前的烛火,光影在她的双瞳间跳跃,她的眼眶已渐渐红透。
她看向眼前这个正在解她的衣带的男人,他明明这样近,一张面庞仍是她熟悉的俊美如玉,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隔着重重山海,纵是时光为刃,也终不可平。
他俯下身来,轻柔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她的睫羽颤了颤,整个人仍有些僵硬,不愿动弹。
心头的苦涩渐渐蔓延开来,意识朦胧时,长长的幔帐落下来,她眼角又有眼泪悄然落下。
正文 第125封情书:不娶之恩
这一日,因为年关将至的缘故,司珍司中正在加紧赶制雍和帝与皇后,以及后妃们于除夕时所要佩戴的饰物。
故而当秋果走出司珍司时,天幕已渐渐黑了下来。
她裹紧身上的披风,便往竹苑而去。
而露莹与雪晴也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不语。
行至永安巷时,秋果在巷道两旁灯火的映照下,隐约窥见不远处一个正靠在朱红墙上的颀长身影。
她走近了些,方才看清了那人的容颜,竟是许久不见的忠义侯府世子,顾舒颜。
“世子爷?”秋果惊诧出声。
而靠在宫墙上一直低着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事情的顾舒颜初初听闻她这一声轻唤,当下便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她。
“世子爷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