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姀姀如此长情,那就好好留着吧。最好呀,日日夜夜的抱着他睡……”男人俯身,贴在苏芩耳畔处,声音低哑暗沉,如珠似玉般的滚进耳内,跟外头簌簌风吹绿叶声混在一处,尤其轻挑。
怀里的牌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的男人却炙热如火,苏芩身子一颤,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房廊处传来脚步声。
一声,两声,略重,三步一停顿,是秦氏来了。
苏芩双眸圆睁,眼看着厢房门未锁,即将被推开。
她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直接按着人的脑袋,就将其推进了铺着藕荷色缎面桌布的绣桌下头。
桌布很长,能完整的挡住男人,但因着绣桌较小,所以男人藏在里头,身高腿长的必须蜷缩起来,整个人很是憋屈。
不过当男人一抬头看到眼前风光时,那股子憋屈感瞬时消散。
真是没有比这绣桌底下更好的地方了。
斐济能在暗中视物,所以这昏暗暗的绣桌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攻势。
厢房的门被推开,秦氏端着手里的红丹漆盘,里头是一碗白色牛乳。
“姀姀,你怎么还没歇?”将手里的红丹漆盘置到绣桌上,秦氏看一眼大开的槅扇,皱眉道:“今日的天看着是要下雨,窗户还是关了吧。”说完,秦氏替苏芩将窗户给关上了。
还上了锁。
苏芩身姿端正的坐在绣墩上,微微侧斜,青丝披肩,单手撑着下颚,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眸。
秦氏道:“这衣裳怎么还穿着?太透了,不好看。”
“嗯……”苏芩刚刚应一句,突然感觉脚上一空,自己的绣鞋被褪了去。小脚被一只修长手掌包裹住,那只手掌上覆着一层薄茧,粗粗的磨砺在柔腻肌肤上,透出股异样感。
苏芩有些急,她使劲往里踹了踹,但依旧甩不开那只手。
斐济捏着玉足,对丈母娘的话十分不赞同。
他的姀姀穿这身衣裳可是极美。自然,只能穿给他看。
“明日里我给二姐儿安排了几个公子,你帮着一道参谋参谋。”苏霁琴性子闷吞,现在又不会说话了,秦氏根本就吃不准她喜欢什么样的,只得让苏芩一道帮着出出主意。
苏芩心不在蔫的应了,又听秦氏道:“还有那个项城郡王世子。我瞧着这几日一直在咱们苏府周围转悠,为母可告诉你,那不是个好货,若是被我瞧见你去见他,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苏芩身子一颤,那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脚踝,正往上去。
“我,我知道了。哈啊……”伸出小手捂住嘴,小姑娘睡眼惺忪的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欠,与秦氏道:“母亲,我困了,要歇了。”
秦氏却不动,道:“还有一事,日后你出去,带着如安。晚间回府,不能超过戌时,不然我就给你关在屋子里头,好好憋闷一段日子。”
“……哦。”苏芩撑着小脑袋,慢吞吞的应一声。
她是真没想到,秦氏对斐济这么不待见。
想到这狗在下头吃瘪的模样,苏芩偷偷的勾了勾唇,有些幸灾乐祸,却不防突然感觉脚尖一疼。
真是只疯狗,怎么总是逮哪咬哪?
秦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用完牛乳就歇了吧。”
“哎,母,母亲……”苏芩站不起来,只得伸手,一把攥住秦氏的宽袖,声音细糯糯的撒娇,“我今日想跟母亲一道睡。”
看你这疯狗去哪撒野。
第103章
翌日清晨,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是停了。
苏芩搂着秦氏赖在榻上,鼻息间满是香浓的乳香味。
绣桌处, 桌布轻动,轻手轻脚的钻出一人身高腿长的男人来。
锦帐重叠, 悄无声息。
男人推开槅扇,翻身而出。
屋外泥土湿润,朝露如雾, 被雨水洗涤了一夜的青叶绿木, 更显娇翠欲滴。凉风习习,夹杂着水雾, 沾湿了男人身上的袍衫。
在窄小的绣桌下睡了大半夜, 直至清晨,导致斐济的胳膊和腿都酸麻的厉害。他僵硬的杵在房廊下,动了动胳膊,看到垂花门处远远行来的两个小萝卜头。
苏蒲抱着怀里的布老虎,一手拿着肉包, 一手牵着苏浦泽的小手, 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斐济。
苏浦泽上前, 毕恭毕敬的一拱手作揖, “师傅。”
斐济皱眉,看一眼苏蒲, 再看一眼苏浦泽,道:“不准说出去。”
“是。”苏浦泽乖巧点头。
苏蒲躲到苏浦泽身后,大张小嘴, 喊,“姀姀……”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刚刚出口,就被斐济用肉包堵住了嘴,然后狠狠掐了一把脸,男人这才施施然离去。
苏浦泽眼泪的苏蒲,伸手揉了揉她被掐红的小脸。
外头,青山正候在后门,看到斐济过来,赶紧上前道:“爷,马车已备好。”
斐济面色沉静的应一句,走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