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有些僵硬。那绣桌底下实在是太窄小了,将斐济困了一晚上,到如今连腿都有些伸不直。
其实他早能走,只是那秦氏觉太浅,到早间才沉睡,所以斐济拖到如今才出来。男人转了转僵硬的胳膊和脖子,心中将那小姑娘恨得牙痒痒。
看他下回不好好收拾她。
只要一想到小姑娘伏在他身下,被欺负的眼泪汪汪的求饶模样,斐济心中便是一阵畅快。他的脸上止不住露出餍足笑意。
青山不错眼的盯着自家主子爷看半响,当看到男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时,直觉一阵不可思议。
这小主子也是太厉害了吧,不仅将他们家主子爷缠了一晚上,竟,竟然将人都榨成这样了?
……
厢房内,苏芩尚在酣睡,秦氏便起身出了床帐,去隔壁瞧宝儿,顺便吩咐如安去替苏霁琴打扮打扮。
“今日都是些青年才俊,好后生,错过了可就没甚好的了。你让二姐儿上点心,别以为自个儿能蹉跎的起来,这女子呀,还是早嫁人的好,不然待到了时候,上了年纪,就没人要了。”
“是。”如安应声,躬身退至房廊户牖处,站在厢房门口轻扣门。
前来开门的是二姐儿苏霁琴的贴身丫鬟,彩烟。
“二姐儿起了吗?”如安道。
“起了,已经在绣帕子了。”彩烟道:“如安姐姐是有事寻姑娘吗?”
“大夫人吩咐,让二姐儿好生打扮,今日要相亲。”
厢房内,苏霁琴捏在手里的绣花针一抖,指尖就被戳出了一个血口子。她将绣花针戳到帕子上,然后含住指尖轻吮了吮,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彩烟应一声,送走如安,回到厢房。
“姑娘,如安姐姐方才来说……”彩烟的话还没说完,苏霁琴便从绣墩上起了身,歪头倒在榻上。
彩烟一脸愁容的上前,劝道:“姑娘,您就算是实在不想去相亲,可也得替自己日后打算呀。如今二房只剩下您一人,二夫人的娘家顾府,皆是些薄情之人,哪里有闲工夫来管您。您如今,寄人篱下,奴婢瞧着也不好受。还是早早寻个好人家,才是正理。”
话说着,彩烟便一个劲的抹泪。
苏霁琴终于翻身起来,她看一眼彩烟,双眸微红,无声的点了点头。
不管这次相亲,大婶子是出于好意,还是想着早些摆脱她这个累赘,她去就是了。
日后她许了人家,就碍不到大房什么事了。
那头,苏芩被绿芜唤起来,提醒道:“姑娘,今日您还要帮着二姐儿参谋那些相亲的公子哥呢。”
苏芩正迷糊间,听到这话,一瞬回神,揉着小脑袋起来,浑身懒洋洋的没点子筋骨神气。
红拂端了沐盆进来,用帕子替苏芩洗漱净面。
晌午时分,苏府众人用过午膳,便有前来相亲的公子哥们陆续进府,被管家安排着到明厅小坐。
苏霁琴先前,才名在外,自然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再加上苏府苏三的名头,那些各怀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苏府苏三与项城郡王世子之事已传遍皇城内外。苏三收了金簪,婚娶之日指日可待,苏府复起,只在时间问题。
如若能娶得苏府的二姐儿,这日后也是一份助力。
苏芩先去寻了苏霁琴,进门就看到自家二姐坐在梳妆台前,身上一件半旧裙衫,妆奁盒子里空空荡荡的连胭脂水粉都没有。
如烟正在犯难。
苏芩转身,回了厢房,将自个儿的妆奁盒子取了来。
“二姐姐?”苏芩抱着手里的妆奁盒子,站在厢房门口唤一声。
苏霁琴回头,看到苏芩,脸上显出一抹淡笑,面色不是很好。
“二姐姐可是紧张了?”苏芩将妆奁盒子置到梳妆台上,从里头取出自个儿的胭脂水粉,吩咐如烟替苏霁琴上妆。
苏芩用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苏霁琴虽心情不佳,但在看到这些精致的珠钗玉环时,也不免细细欣赏起来。
女子皆爱美,苏霁琴虽更喜琴棋书画等物,但也不能免俗,对这些女子用物亦十分感兴趣,再加上这些东西大多有古蒙样式,苏霁琴没见过,因此更是专心研究起来。
不过相比于苏芩爱美的程度来说,她这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妆奁盒子里头的东西又精美又昂贵,苏霁琴有些不好意思拿。
苏芩上前,替苏霁琴打扮起来。“二姐姐长的好看,穿我那件新制的月华裙一定能艳压群芳。”
苏霁琴的美比苏芩不同,她偏寡淡温柔,不管是何种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总会显出一股纤柔美感。
绿芜按照吩咐,去苏芩房内将那件月华裙取来,替苏霁琴挂到木施上。
这是一条浅色画裙,共十幅裙幅,腰间每褶各用一色,色极淡雅,轻描淡绘,风动时如月华薄雾,与苏霁琴的气质极为相配。
“真好看。”苏芩赞叹道。
苏霁琴看一眼铜镜内的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