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武楚知道这个地方是斯国，这个世界也只有斯国。魔国？雪国？梨国？夏国？在斯国的现在、历史，加上传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地方。
武楚无法接受，反复强调了几遍，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老头子徐征不像是在骗他。在他讲述魔国的情况时，对方听得很认真，最后还来了一句：“你设定的社会结构很合理。”
武楚怒了：“你觉得我是在编小说，说书？”
“我觉得你一定是位正在创作的作家，而且精通古语，甚至崇拜古语世界。然后在性变的时候，这股执念干扰了你的大脑结构演变，让你记忆混乱，造成你只会说古语。同时，很奇怪，又意外沉浸在自己的小说世界中不可自拔。”
“总之，你觉得我发疯了？”
“朋友，我不是这个意思。性变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的，性格执拗、对某些东西念念不忘的人容易出现差错。相信我，过些日子你就会慢慢想起一切的。”
“什么是性变？”
“是这样。有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性格，有的人性格不适合某个职位或者行业，有的人想换一种生活方式，等等。去性变所就可以改变性格的。”
“还有这样的地方。”
“性格决定命运。我们斯国是个自由、平等的地方，所以个人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以我为例，我父母性格都比较软弱，过分谦恭谨慎。我跟着他们长大，性格也是畏畏缩缩的。我很不习惯，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去性变所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的？”
“没有那么胆小怕事了。但似乎过了，现在年纪大了，还喜欢跟人吵架。不过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我很适应现在的性格。我听说作家喜欢性变，变成不同的性格，写出来的人物更生动，你应该也是如此吧？”
“忘了，想不起来。”
“这个简单，性变所是有存档的。像你这种出了问题的，应该会第一时间帮你恢复如初的。他们到底怎么做事的？要不是找上我，说不定把你当疯子处理了。”
“我不觉得自己发疯了。这样挺好。”
“难道你是个失败的作家？所以潜意识里觉得干脆忘记过去，重新再来？朋友，这样也挺好。写什么小说？凭你的古语造诣，绝对是斯国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
“你真的不知道魔国怎么走？”
“哎，朋友，我还是再给你普及一下斯国常识吧。”
“等一下，刚才喝了不少水，卫生间在哪儿？”
“跟我来。”
一会儿之后。
“喂，我小便的时候你站在一边看，不太好吧？”
“我只是好奇。”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奇的？”
“是这样，看来你真的有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在我们斯国，只有处于性显期，才要去卫生间的。如果不是，大家都是随地大小便的。”
“随地大小便？不恶心吗？”
“不恶心。不骚不臭，一会儿就被吸收分解了。”
“什么意思？”
“大小便只要离开身体，就会处于不稳定状态，没办法存在多长时间的。好像一阵风似的，片刻就无影无踪的。肯定不臭的。”
“天呐。怪不得我看到两个人对着别人家大门撒尿，而且主人家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可以啦，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大家都是男人。”
“朋友，我说，你是不是女人？”
“干什么？”
“感觉是。”
“为什么？”
“感觉你身上的女人特征比较多。”
“哪有？我明明穿着男人衣服，我说话的声音、我的发型，哪儿像女人了？我还有胡须，我还有喉结。靠，我把下边掏出来给你看看。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说完，他心虚地暗道：“靠，肯定是在雪国呆的时间长了，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边想他边摸脸。顿时，他的右手忍不住抖了抖。太干净了，太干净了，嘴巴边上一点胡子渣都没有。他继续往下，手忍不住又抖了抖。他竟然摸不到喉结了。
徐征笑了笑：“你真的是女人？你这幅强词夺理的样子太像女人了。”
武楚拼了，一转身，拉下了内裤。他可不想被一个色老头子骚扰。哪怕被人当成娘娘腔，也是不行的。但是，他再次呆住了。
他的右手捞了捞，但是捞空了。
徐征笑道：“不要这么紧张。被我识破了就识破了，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不是坏人，早没那个想法了。不要这么紧张。看你这个样子，性显期肯定很可爱。”
武楚后怕地低头去看下面。他暗道：“离开雪国时被人阉了，竟然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他立刻弯腰，伸直脖子再看。下面除了一个小便的孔，当真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伤口，皮肤相当自然。
他大叫一声：“啊。”
徐征乐坏了：“叫什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到底是男是女？我是在做梦吗？怎么只剩下一个拉尿的孔了？谁干的？谁干的？我杀他全家。”
徐征摸了摸他的肩膀，摇摇头说道：“放轻松，放轻松。看来你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性显期。你现在跟我一样，处于性隐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被人偷偷做了变性手术？不对呀，这样也不像女人啊。难道手术只做了一半？靠，到底是谁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