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半晌,项竹派人又将信送去了萧府。
沈欢接到信,由吴瑕陪着,紧着去客栈见人。
这九年间,徐介宣和项竹有生意上的来往,虽然经常能有书信相传,但是沈欢总是跟着项竹到处跑,所以和宋氏总共也没见上几面。
进了客栈,宋氏一见到出落的宛如天仙的外甥女儿,一时间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沈欢的手,眼泪便‘嗒嗒’得落了下来。
沈欢亦是含泪,但是俩人面上的喜色,一点儿没耽误。
宋氏伸手擦擦沈欢的眼泪,上下打量一番自家外甥女,见她衣裙所用衣料、发上所戴头饰,都是挑无可挑的贵重,再看看小姑娘这白皙水嫩的肤色,便知项竹将她养的极好。
一时间,宋氏心里头万分欣慰,握着沈欢的手,感叹道:“项公子这些年,待你真的是极好,没比亲生的差多少。”
沈欢闻言,小脸一红,吴瑕忙在一旁说道:“可不是嘛,欢儿可是项三爷捧在手心养大的。就连我看着都羡慕。”
沈欢拽拽吴瑕衣袖:“哎呀,瑕婶子,萧叔父待你百依百顺,你何必打趣我呢。”
待她百依百顺,这确实不假,吴瑕亦是含笑,伸手捏了捏沈欢的脸蛋。
宋氏紧着问道:“你义父给你挑的是哪家的公子?今年多大了?是商家还是官家?”
沈欢和吴瑕相视一眼,吴瑕抿着唇偷笑,沈欢看向宋氏:“是商家的……姨母……你知道的,我打小自见着谦修起,就很喜欢他……这几年,有人给他说亲,我就全给拦着了……所以……所以……”
宋氏看看徐介宣,两人都听到有些糊涂,欢儿怎么直呼她义父的字?
宋氏复又看向沈欢:“我没太听明白,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呀?”
沈欢微微蹙眉,这可怎么说啊?无奈之下,只好看向吴瑕,递去求救的眼神。
吴瑕会意,含笑对宋氏说道:“徐夫人,是这样的。欢儿打小便喜欢项三爷,三爷待她又极好,几经波折,他们终成眷属了。”
宋氏和徐介宣,笑容当下就僵在了脸上!
过了好半晌,宋氏磕磕巴巴道:“这、这、这样啊……”
沈欢见姨母舌头打结,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解释道:“哎呀,姨母,当初谦修收我的时候,既没上香告祖宗,我名字也没有入项家族谱,算不得礼成的。而且,我真的很喜欢他,打在烟阳见着他就喜欢,早就下定决心,非他不嫁。”
宋氏已经回过神儿来了,蹙眉叹息道:“欢儿啊,他比你大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沈欢一把抱住宋氏的手臂,脑袋枕在她的肩吞:“姨母,这世上,除了爹娘,除了你,就只有他待我最好了,我不管嫁给谁,都不会有人待我比他好。”
这确实是事实,虽然宋氏没亲眼见着,但是看看沈欢的衣着,神态,便知项竹待她极好。
就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味。但是没什么比嫁给一个待自己好的人更要紧,何况,三爷还将欢儿捧在掌心里头。
且如今婚期都定了,她还能说什么,但是宋氏心里头还有很多疑虑:“欢儿,你叫了他那么多年义父,嫁给他,旁人该怎么说你?”
吴瑕闻言,笑着解释道:“现如今,我和欢儿的萧叔父,已将欢儿收做义女。不久前,三爷满金陵放出消息,他的义女,已在半年前过世,所以,欢儿将以我们萧家女儿的身份,嫁过去。”
听到此处,宋氏已经没有可忧心得了,无奈的戳了戳沈欢的额角,笑嗔道:“难怪你那会儿跟人家走的时候,连头都不回,原是早早就起了心思。当真是人小鬼大!”
沈欢听罢,吐舌笑笑。
吴瑕本打算将宋氏一家人请回萧府,奈何宋氏和徐介宣执意不肯,毕竟孩子多,年纪又都不大,去了人家府里闯了祸,平白给沈欢添麻烦,作为娘家人,宋氏不想给她丢脸。
吴瑕拗不过,只好随了宋氏。临走的时候,沈欢悄悄替宋氏他们付了两个多月的房钱,足够他们住到成完亲。
两月的功夫,虽是眨眼之间,奈何在项竹眼里,却是度日如年!
自正经提亲那日起,他便再没见过沈欢,左盼右盼,总算是盼来了迎娶之日。
成亲前夜,萧朗玉本着女婿洞房,岳父有责的这么一份儿责任感,带着一本详细绘制、着色精良的《春.宫戏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