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岛的环境只能用相当恶劣来形容,大片翻卷的黑云在低空盘旋,犹如漩涡一般搅动,似乎随时可能将整个岛屿连根拔起卷上天空,经常会有雷电从云层中划过,在地上炸起一片的火花,被劈碎的树木迅速燃烧成黑灰,甚至都不会因此引发大火。
在解决掉可怕幽暗之民之后,冒险者继续沿着拉兹密教徒留下的足迹往恐惧岛深处行走,虽然恐惧岛上一直被黑暗的云团笼罩无法辨别时间,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冒险者也估算出时间已经几近傍晚。
叶飞用自己寻路仪上带的光源仔细的照在临行前瓦兰船长给的一张简易的地图上来分辨他们所处的大概位置。这张地图是瓦兰船长根据一些水手的说辞以及他对恩卡森湖水域的熟悉所绘制的,里面所标记了许多传说中恐惧岛上的地点,比如巴冯之坠、复仇三女神,但是因为这些传说中的名字完全都是后来人在恐惧岛外围看到岛屿上镜像臆测取的,真正上过岛的人几乎没有,地图也不过是标记了一下这些明显的标志在岛的大概位置,对于实际的作用可能完全不存在。叶飞现在也仅仅能看出自己应该位于岛屿的中心偏南的位置,周围隐隐约约传来水声,似乎周围有一片水域,他无法分辨那是岛内的湖水还是又走到岛另一端的海岸线。
菲特也同样借助寻路仪的光源来仔细辨认拉兹密教徒的足迹,不过随着光线的暗淡,这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按照菲特的估计,拉兹密教徒走到这个地方时候也应该到了傍晚时分,所以周围很可能应该有一处拉兹密教徒宿营的地方,他相信这个地方离自己不会太远。这时候菲特灵敏的精灵长耳抖动了一下,他听到旁边灌木丛里传来微弱的声音。警惕的半精灵一下子将魔法匕首握紧在手中,然后用寻路仪照向那一处灌木。
“什么人!”同样发现了那个动静的猫人姑娘也迅速将箭矢搭在弓弦上面准那一处灌木。
随着灌木丛分开,一个身形出现在冒险者面前,这是一个男性的人类,他高举着双手,没有携带明显的武器,这个人大约有六尺高,留着红色的长须,脏兮兮的红色长发纠结成一团,穿着满是泥泞、污渍与破洞的衣衫。一股酸臭的味道从他身体发出,那是一股由臭鸡蛋、人体产生的废物与腐烂有机物混合而成的味道。
由于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冒险者们手中的寻路仪所发出的光源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向了这里,那个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几个冒险者,或者说是看着他们手中寻路仪散发出的光源。叶飞注意到他的右腿后侧插着一支箭矢,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大步的趟过泥泞的沼泽地向他们跑过来,嘴里还疯狂地喊着“找到你们了!”
“站住!”萌萌的一支箭矢擦着那个人的脏头发带走了他头发上的一撮杂草,那个红发男人猛地站住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这群人,萌萌的另一只箭矢已经搭在了弓弦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在自己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里翻腾,这件已经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拦作用的破布一样的衣服的窟窿里很快就露出了一块怀表样的东西,怀表上那硕大的“p”字符号格外显眼。冒险者们看到那东西面面相觑,这个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手里恰好也都攥着一个同样的物件——开拓者的寻路仪。
“你是什么人?”叶飞他们不是菜鸟,不可能因为一个寻路仪就断定这个人是一个开拓者。
那个人看看自己的寻路仪,用一双脏兮兮的大手抓着头发,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名字。已经太多年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就连他自己似乎也已经淡忘。
“杜……杜赞!对!我叫杜赞!我是开拓者杜赞·德姆洛克!”红胡子男人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而兴奋的大叫起来,他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口齿显得非常不灵光。此时的红胡子男人高兴的欢呼,然后又半跪在地上掩面哭泣,似乎在为自己的名字太久没有被人提及而悲伤,最后甚至以手捶打泥泞的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冒险者再次相互对视了一下,萌萌放下举起的弓箭,但是并不表示她不再对这个自称开拓者杜赞的家伙失去戒心。菲特一手拿着魔法匕首,一手举着寻路仪,用光源照着那个跪在地上嚎啕痛苦的可怜男人,慢慢的靠近他,时刻预防着这个家伙会突然暴起攻击自己的可能。
当菲特靠近红胡子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他的的靠近,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慌乱的打算整理下自己的头发,他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将它们束拽下,发现已经因为刚刚的伏地痛苦而沾满了泥水,他用这脏乱的头发在菲特面前摇晃了下,仿佛在宣称因为冒险者们的到来给他的头发带来了这场无妄之灾。
菲特因为他摇晃那脏兮兮的头发而停下了脚步,警惕的将魔法匕首护住自己的要害,生怕这个家伙突然暴起。
杜赞看着半精灵警惕的目光,想了想,然后又在自己身前胡乱摸索,将寻路仪拿在手里,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一般,想了半天才记起激活寻路仪的方法。
寻路仪是开拓者身份的向征,这个小型魔法装置是古阿兹兰特的文物复制品,除了可以发出光亮以及指明方向外,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记录开拓者的信息,有点资历的开拓者会在寻路仪的凹槽上安装上一枚艾恩石,这样可以加强寻路仪的功能。
杜赞鼓弄了半天自己的寻路仪,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