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断绝关系,我们才有机会活下去!现在外祖父和大舅舅是皇上的大臣之一,皇上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不会追究我们的。”
听了成安宁的一番话之后,罗氏动摇了几分,却仍有几分犹豫:“我若和离,传出去对你们姐妹两个名声不好……”有个和离的娘,将来如何能找到好婆家?
“娘,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全京城人都知道父亲宠妾灭妻,你在永宁侯府委屈的过了十多年,你没有任何错,和离了对我和姐姐影响不大,我们还有外祖父和舅舅,不会有事。现在父亲除了分家得到的家产一无所有,正是我们摆脱他的好时候。娘,别再犹豫了,想想你的将来,想想我们兄妹三个。”成安宁苦口婆心的劝道,想起曾经趾高气扬的几个姨娘,成安宁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娘,您难道想留在这里,为父亲和几个姨娘还有他们的儿女收拾烂摊子吗?你难道忘了,当年他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吗?您不和离,我和姐姐就能嫁得好吗?”
过去不愉快的记忆浮现在心头,抹去罗氏最后的一丝犹豫:“娘听你的话,和离!”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跟着成振功,只怕最后连命也没了。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她现在是占理的一方。“明天我就去忠敬侯府,不,现在就去。”
成安宁唯恐罗氏后悔,稍稍收整之后,跟着罗氏去忠敬侯府。
忠敬侯府同许多权爵之家一样,修得气派恢宏,只门前的两尊石狮子,足够震慑许多妖魔鬼怪。敲开大门,母女两个理了理衣裳,站直了等着。四月二十八,侯夫人去庙里祭拜药王菩萨了,侯爷和世子还未下衙,罗氏母女二人进府后,只好在花厅里等着。对世子夫人来说,罗氏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如果没有侯爷夫妻,只怕她氏连大门也进不了。世子夫人寒暄几句之后,带着一肚子怨气回自己的院子,留下罗氏和成安宁独自等待说话。
一直到下午申时而刻,忠敬侯夫人才回府。听了女儿的一番哭诉后,忠敬侯夫人对儿媳的反映十分的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成永泽与永宁侯的爵位无缘,科举这条路也行不通,后三代也只能是白身,世子夫人是万分不愿意把自己金尊玉贵的嫡女嫁给成永泽为妻的。“你父亲再有一个时辰就回府了,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忠敬侯夫人十分疼爱女儿,主动问道。
罗氏让堂中的下人都退下,等门关严实了才支支吾吾的道:“娘,我想和成振功和离。”
“和离?”忠敬侯夫人早就想过让女儿和成振功和离,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现在她主动提出,忠敬侯夫人乐意之至,“这次你真的想好了?”
“是。娘,成振功不是人,搬出永宁侯府之后,他每日酗酒砸东西,日子真的没法再过下去。不止如此,他还打我和永泽几个,女儿实在受不了了。还有他的几个姨娘,整日对我颐指气使,还当在侯府那般挥霍无度,我不想再用自己的嫁妆去填她们漏洞了。还有永泽,馨姐儿和安姐儿,跟着成振功,他们有何将来可言?”罗氏越说越觉委屈,捂着脸大哭起来。
成安宁被罗氏的情绪感染,开始哽咽,撩起罗氏的袖子,对忠敬侯夫人说:“外祖母,您看母亲手臂上的鞭痕。只是这些已经够触目惊心了,还有母亲身上的,更惨不忍睹……”
忠敬侯夫人看到罗氏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惊得登时站起来,怒道:“你怎么不早说!”她的亲生骨肉,她都不曾动过半根手指头,怎能让一个落魄户这般折磨?
“我原以为搬出侯府之后,他会收敛,和女儿好好过日子,那知他变本加厉的打骂羞辱我。女儿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娘,您和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还有馨姐儿和安姐儿,成振功做惯了豪门大少,如何肯过苦日子?他野心勃勃,将来一定会再入歧途,为了上位不折手段,他一定会牺牲馨姐儿和安姐儿的……”不用成安宁为她分析利弊,罗氏自己已想得十分通透。
忠敬侯夫人如何不知?李馥盈的儿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放心,这件事我和你父亲还有大哥管定了。这几日就在侯府好生修养,其余的事,交给我们去做。”当即让下人收拾客房,又命人去兴隆街把成永泽和成馨宁也接过来。
忠敬侯府的人当着成振功的面,强硬的将成永泽和成馨宁接走,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喝得醉醺醺的成振功,脚步踉跄的跟出门,指着马车的背影骂骂咧咧了一阵。
逢初一和十五,沈老夫人总要亲自前往大觉寺上香。五月初一早晨,沈老夫人早早的起身,驱车赶往大觉寺,为皇后祈福上香,成靖宁也将近日抄写的佛经供奉在佛前。现在宫中传来的消息是皇后凤体无碍,已经痊愈了,只是仍需修养,一年之内不得承宠。方婕妤失势之后,这段日子由丽妃代掌凤印,暂管后宫。成靖宁虔诚的在佛前拜了几拜,祈祷日后平安顺遂。
回侯府时经过兴隆街,马车缓缓的停下,只听外面人声鼎沸,似有打骂吵嚷之声。马车内,沈老夫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的不知,不过看情形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不如绕路回府?”驾车的车把事试着问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