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完全是过来忏悔的。
这场不会再有回应的对话,林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包含近况的方方面面,没落下属于钟斯年那份,“我知道自己很不孝,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爸妈,如果你们真的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能够听得到我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们双方都不用再继续这样痛苦。
“我想你们一定对我很失望。”不知者无罪,知道还无可自拔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天气晴朗,但吹起的风却格外寒冷,林听收拢外套,身子被这刺骨寒风吹得发僵,脸部发青,发紧,耳朵也僵得发疼。
说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爸妈,我先回去了,等过完年再回来看你们,明年除了回来考驾照,我应该不会待在安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忘不掉,放不下,应该是留在这里,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交集的缘故,离开,常年四季见不着,感情应该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
尽管每次想到将来他会放下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像现在爱她这样爱别人,她就心痛得要命。
感觉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掏空。
冻得僵硬的双脚,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落在地上的枯叶随着她脚步移动,咔嚓破碎,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空无一人的墓地,寒风吹着又冷,又渗人。
愿付三倍车费,送她过来的出租车还等在墓场外,司机已在开着暖气的车内睡着。
林听敲车窗,“师傅。”
被叫醒的出租车司机睁开眼看见是她便解锁,让她上车,随后忍不住说道,“你这去得够久的。”
正因为久才愿意付三倍价钱。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林听开门上车,又砰的把车门关好,“送回我上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偏僻之地,她是不太敢直接说自己住宿地址。
虽然这个司机看来还不错,不像是会见财起意的坏人,但防人之心还是不能少的。
尤其是单身姑娘出门在外的时候。
下午的航班,林听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行李,辞退王婶,这是早几天就跟王婶说过的,她坦白自己明年不会留在安城。
纵使不舍,王婶也还是欣然接受。
林听给她包了个很大的过年红包,一笔可观的遣散金作为对她的感谢。
王婶起始拒绝,最后耐不住她坚持也还是收了。
主仆二人依依不舍一起共进午餐,下午一起出门。
林听叫了两辆车,一辆送自己去机场,一辆先送王婶跟卡卡去南风,后送王婶去短途车站。
卡卡需要有人照顾,王婶也要回家过年。
坐在前往机场出租车里,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遥想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千方百计的想要吸引钟斯年注意,他还带她去逛商场,买好多年货,只要是她喜欢的,需要的,即便她不说他也买买买。
那时什么都不懂的她只觉得感动,惊喜,知道后她才明白,那是他爱她,宠她的表现。
想爱不敢爱,他那时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越纠结越难过,陷越深越痛苦?
认识她是一个劫。
别墅区保安室人员还记得王婶,听她说是给钟先生送狗便放行让出租车开进别墅区内。
王婶在钟斯年家门口下车,带着卡卡按铃。
随着林听离开南风,她的门禁卡也上交给了钟斯年。
刚来的路上她打过电话,知道钟斯年此时在家。
门铃响了几声,钟斯年出来开门。
最热情的仍是卡卡。
“先生,小姐让我把卡卡送还给你。”王婶重复刚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嗯。”钟斯年表示自己知道了,“谢谢,进来吧。”
王婶笑着摇头,“我行李还在车上,直接去车站坐车回老家过年,在这也提前祝先生及家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钟斯年道谢,同时也从裤兜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红包,“这一年辛苦了,一点心意,也祝您跟家人新年快乐。”
王婶见了立刻摆手拒绝,“这我不能收,林小姐已经给过我了。”
虽然两人现在正处低潮,但在她心里,两人仍是一家人。
“她给是她的,我给的是自己的心意。”他真心感谢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把那小女人照顾得那么好。
钟斯年直接把红包塞进王婶手里,不容拒绝的握住,“拿着吧,开年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也省得在外面辛苦奔波。”
他对尽心尽力的员工一向很大方。
王婶感动的落泪眼朦胧,连连点头,“林小姐说她明年不回安城,我在老家会时时祝福你们,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会的。”回答很肯定。
办好行李托运,换好登机牌,林听在候机厅坐了半个小时才等到自己所乘航班的登机通知。
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把手机拿出来,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我走了,勿念。”
发完关机,静等飞机起飞。
坐的经济舱,没几分钟旁边位置入座一个姑娘,主动侧身跟她打招呼,“你好。”
林听本是侧身对着窗外,闻言愣了一下,转身回应,“你好。”
对方笑出两排整齐白牙,“我叫许诺,路途遥远,还望关照。”
“”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