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闻言,因见炕上有一件裁得的蜜合色袄儿,因喜得拿在手里细看看笑道:娘子端的好针线。飞天摇头笑道:这不值什么,一天就能裁出来,姊姊喜欢,不如先拿去穿吧,只是我还有一朵花样子没绣出来的。
那水嫣柔闻言笑道:哎哟,妹子这样说可是难为我了,虽说咱们姐妹是一同诞育的孩儿,原相差不了几日,谁知妹子生了孩子之后身材还是那样,竟是一点儿不曾走样的,姊姊我却比不上你,如今这袄儿是消受不得的了。
飞天闻言,因抬眼打量了水嫣柔几眼,却见她果然诞育之后,身子越发丰腴娇俏,虽然过了花信之年,倒也依旧惹人,自己原是男子之身,又比旁人骨骼娇小,因穿起女妆来显得十分纤瘦,并不似水嫣柔这般丰满迷人。
因摇头笑道:姊姊这话差了,你原是福相之人,我生得单薄,并不是寿相。水氏听他夸赞自己,倒是有些得意,因掩口笑道:往日因为妹子自己住着,好多玩笑说不得,如今既然嫁人了,倒是可以畅谈一回,俗话说这环肥燕瘦自是各有所爱的,你姊夫当日就是看中了我好生养,才买通了我的贴身侍婢,摸进房里做成了好事的,不然如何给他骗了来占了便宜呢。
飞天此番并未想到水氏会说出这般露骨的玩笑,因红了脸低头不语,转念一想,她原先并未说些闺房之事,只因敬重自己是个守节的嫠女身份,如今自己应名再嫁,便没有什么顾忌,想来村妇之间偶做这样的笑语原也使得。
因虽然羞涩,也少不得赔笑了一回。那水氏娘子见飞天此番有些放开了,心中暗自品度莫非他与金乔觉已经圆房,只是这话断然不好细问的,因搭讪着说些针黹之事,一面环顾房内陈设,忽见了那墙上的自鸣钟,因娇呼一声道:这就是西洋的自鸣钟吧?
飞天听她有此一问,因点点头道:正是,我进来时原不认得此物,后来还是志新告诉我的,我又让他教我如何看取时辰,有了这件东西,倒是方便多了,每日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都是按照时刻办事,方才有条不紊的。
水氏闻言蹙眉道:再别提起这件事呢,我家那死鬼,给朋友出钱就豪爽成那样,我跟他提过好几次也想要一件这个爱物,谁知他前几次还愿意敷衍我几句,后来竟没了下文,妹子你是知道我的,究竟并不是那样嫌贫爱富的人,不然怎会放着宅门里的小姐不做,跟着他跑了出来?这件东西又不是单为我面上好看,还不是为了白羽做功课方便么,谁知这死鬼一口咬定是我想在村中显摆,方才吵着要买的,当真不知道人心
飞天见自家一个西洋自鸣钟,竟引得水氏娘子这样长篇大套的唠叨一番,因心中暗暗替那战天刃担心起了,只得隐忍住笑意道:姊姊不必如此,战大哥原是个会过日子的精细人,不然如何几年之内攒下这样大的本钱,将铺子扩大了一倍不说,又收了几个徒弟,如今原不用自己事事躬亲的,也算是个顾家有本事的了。
要我说,他在姊姊和白羽身上也是舍得花钱的,只是不懂这西洋玩意儿的好处,是以不曾答应,如今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白羽长跟我们志新一处盘桓相伴,索性每晚下学之后,竟让白羽先到我房里,跟志新相伴着做了功课吃了晚饭再回去,时辰也正好是战大哥停工的光景,只让他来我家里门口招呼一声接了孩子回去,岂不比白羽自己形单影只的回家便宜许多么。
原先我们同村住着的时候,他两个小弟兄还能一处作伴,如今志新搬进镇上来,两人不能常常盘桓,都正为这事心里不自在呢。
那水氏娘子闻言,因心中十分愿意的,只是又怕给姊妹添些麻烦,因试探着笑道:妹子虽是好意,只是这样的便宜岂好占得呢,旁的不用说了,你家里还有官人,总要先问过他的意思再做决断吧?
飞天闻言摇头笑道:这不与他相干,况且他与战大哥是换帖兄弟,这样的事自然是肯了的,如今家里多是我在打点,姊姊很不必与他客气的。
那水嫣柔见状,因心中叹服飞天御夫有术,因附在他耳边笑道: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