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皇帝的,这也算是一种保护,不让他成为众人关注的目标,日后若是有事还可以再次暗中吩咐。
魏璟元活了两世,前世虽未曾为官,却也熟知这为官之道,没有比起少说话多做事来的重要了。很快地,唐渝中从瀛洲老家返回京都入职,官从吏部,官位比魏璟元高上两个品阶。而后,魏景存上任的日子到了,除了跟随着的下人外,魏国淮又怕他只身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因此又让吕氏挑了两个丫头带在身旁,日后若是有意,大可迎进府中做妾室。
魏景存就这样孤零零地上路了,魏璟元特意送到门外,观察许久都没发现破绽,他如此心甘情愿不曾表达分毫的怨怼,这就足以证明,他的任职是正中他的下怀的,魏璟元大胆的做出揣测,刘岳日后起兵夺嫡,怕是就从鹤州开始的,鹤州估计就是他的大本营。
“迎来送往”的日子过去了,魏璟元的生活又进入了平静,他每日应卯入翰林院编修,夜里归府再让元宝伺候着沐浴更衣,随后便早早的睡下。这样看似无忧的日子实际上却是充满了危机,因为,北狄联姻的使臣就要来了。皇帝刘赫最终的决定是,由已故文韬文丞相的嫡女文采秀出嫁北狄,特封为“大名公主。”
就在文采秀领了封号以后,魏璟元突然从皇帝的这道圣旨中想到了一个妙计,这是他从前从未想到过的,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时日罢了。至于文采秀是否心甘情愿地嫁到北狄,魏璟元就不曾关心过了。
北朝七月天,天气闷热令人烦躁,这晚魏璟元从翰林院出来时天都已经大黑,他孤身一人从京华门出宫,还未看到元宝的身影,他便被一个黑影挟持到了宫门的拐角处,这里四下无人,魏璟元大惊,难不成是有人要加害于他?
魏璟元被捂住了口鼻不得出声,挣扎的过程中身后的人开口说了话,“爷,是我,梁镇。”
魏璟元怔了怔,停止了动作后梁镇松了手,随后绕到前面单膝跪倒,“迫不得已,还请爷恕罪。”
魏璟元蹙眉,“缘由?”
“回爷的话,是三殿下让小的过来找您,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魏璟元的脸色有所缓和,“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今日殿下得到战将军的应允已经休沐回了王府,还请爷跟小的前去。”
魏璟元应声叹了口气,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刘乾出宫建府要等到成婚之日,而刘岳则不用等,不过碍于他在军营中无法脱身,为此众臣们便无法同他道贺,直至今日,魏璟元都快忘记他如今已是王爷了。
魏璟元稍加迟疑后便应下了,跟着梁镇走了出来,在看到元宝同车夫赶着马车过来时,他冲着已经看到他的元宝摇了摇头。元宝跟着魏璟元如此长的时间,心智早已不同以往,一个简单的指令就让他立刻明白了过来,随后吩咐车夫调头原路返回。
魏璟元上了梁镇驾来的马车,不过两炷香的时辰他们的马车停在了晟王府门前。魏璟元下了马车,梁镇在四周观察了片刻后就引着人进了王府。府内的情形魏璟元早有所料,他徒有皇子的身份,如今封了王爷府中依旧一片萧条,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惜,只是这点怜惜在魏璟元见到刘岳那一刻也就消失殆尽了。
魏璟元深知刘岳对自己的心思,可那又如何?他不想也不会愿意,而刘岳则是大事为重,儿女私情还得靠后,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障碍,两个人注定是没办法走到一起,修成正果。
“来了。”刘岳如今又黑了不少,壮实了不少,这与曾经白皙俊朗的刘岳有些出入,不过这又如何呢?身为一个要成大事的男人,外表注定是不重要的,他要长年累月地行走在军营中,为自己的大事做出牺牲和筹谋。
“王爷。”魏璟元改了口,从前叫他殿下,怕是以后再没这个机会了。
“坐吧。”刘岳的房中唯有他自己,桌上摆着的晚膳应该是刚端上来的,“厅梁镇说,你刚从翰林院出来,怕是还没用晚膳,一同用了吧。”
“谢王爷。”魏璟元并没有退却,撩起朝服的下摆便坐到了刘岳的侧边上。房中没有别人,魏璟元主动地给刘岳布菜,随后才顾的上自己个儿,忙着的同时,魏璟元全当和刘岳闲谈,“王爷在军营中一切可好?”
“尚好。”
“嗯。”魏璟元将布好的菜搁置在刘岳面前,“王爷照以往黑了不少,想必军营中的日子是艰苦的,王爷还请多多仔细身子,莫要过度劳累才是。”
刘岳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下嘴角,随后板着脸开始用膳。
桌上还有一壶佳酿,只是魏璟元和刘岳都没有伸手,直至晚膳用罢,魏璟元才正襟危坐地问道:“不知王爷让梁镇寻我来可是有要事。”
刘岳用帕子擦了嘴,扔到桌上后浅笑道:“我在营中数日,岂不知你竟把朝堂搅了个天翻地覆,若我没有让梁镇时刻盯着,怕是直到今日都会一无所知。”
魏璟元坐着未动,笑了笑说道:“王爷乃人中龙凤,自然是要办大事的,至于旁的小事,就交由卑职代劳罢。”魏璟元看了刘岳一眼后就低下头去,他知道刘岳为何这般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他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卑职不曾有过二人。”
如此直白,换做旁人只会堤防隔墙有耳,可刘岳不怕,因为这府中都是他信的过之人,厉卓言就在隔壁房中,隔墙有耳,大概也只有他会偷听墙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