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冥顽不灵，这是通往荣耀道路上，必须经历的坚忍和牺牲。

他曾经怀着最赤诚的信仰，对荣耀女神说出的两个词。

张新杰最后说道：“教皇的力量和整个神殿的圣力结界是连接的，苏沐橙他们从神狱离开，他一定立刻就会知道，你们动作要快，接应到人，立刻就走。”

“嗯。”

“我有点别的事，到时候，就不来送行了。”

“嗯。”

张新杰等了等，以为叶修不会再说什么，正想离开，就听叶修忽然道：“我问过沐秋是不是恨你，他说……”

——“你恨他吗？你是因为他，才被发现了巫师的身份，惹来这无休止的追杀，你的巫师血脉本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

——“这个嘛……”苏沐秋悠然地说，“哥这么美好的人，怎么会沾惹上仇恨这么不美好的情绪？”

热泪瞬间盈满了眼眶，张新杰紧紧闭上眼睛，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谢谢。”

十年之中沉压在他心里的罪，在这一刻，雪融冰消。

叶修又低声说了一句：“牧师可以暴力，但是太暴力的牧师，也不是一个好牧师，你以后，改改吧。”

留下这句话，叶修先行转身离开，结束了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会面。

张新杰沉默着目送他的背影，直到对方出了自己的视线，才低下头，口型微微张开，变换了四次。

说了四个字。

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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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神殿里一片混乱，许多人乱糟糟地转来转去，有的撞到了刚刚回来的张新杰，还六神无主地不知道。

白言飞和宋奇英大惑不解，各自把武器抄在了手中，谨慎的护持在张新杰左右。张新杰意外地看着这场面，一路过去，也找不到人问情况，直走到裁决所的演武场，才看出一些端倪。

演武场的高台上高高竖着荣耀女神的战旗，裁决长暗无天日站在旗下，正声情并茂地做演讲：“……不感激神殿和教皇陛下之宽容，变本加厉，沦为异端，于昨夜，刺杀骑士长下得手！叛逆一叶之秋，人人得而诛之！我命令，各军团迅速集合，随我讨伐此獠，为骑士长阁下雪恨，为女神殿荣耀正名！”

张新杰猛地一晃，脸上白无血色！

白言飞连忙伸手扶住他，担心地叫了声：“阁下？”

宋奇英却没有动作，竟是也呆住了，全身冰凉，僵得像木偶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

暗无天日的讲话正告一段落，底下轰然应诺，裁决所隶属的三个军团纷纷领命行事，这时四下巡望，一下发现了张新杰，连忙跳下高台，过来说了一句：“神使阁下，请节哀。”

张新杰木然问：“怎么回事？”

“阁下，您的守护骑士，下他……牺牲了。”

“我问怎么回事！”

暗无天日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对发现的战斗现场进行了痕迹还原，敌人似乎很了解我们的手段，对痕迹进行了破坏，影像残缺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致命的招式是战斗法师的龙抬头！”

“龙抬头？一叶之秋？！”惊呼出来的是白言飞。

“下是现今神殿第一强者，除了曾经的斗神一叶之秋，还有谁能杀的了他？”

一叶之秋名声太响，连一向嘻嘻哈哈的白言飞都慌了，急忙提出疑问：“可一叶之秋已经死了啊！”

“不，他没有死，一叶之秋，就是如今的君莫笑。”回答他的是张新杰，这位以智计谨慎著称的神使，即使遭此大变，依旧没有失去冷静，但是身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杀气。

暗无天日挑挑眉：“不愧是神使阁下，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这追杀一叶之秋的事，还要请神使阁下多多指点了。”

“义不容辞。”张新杰冰冷地道，“昨天最后一个见到骑士长的是谁？”

暗无天日早有准备：“是守门的殿卫，昨天夜里有看到骑士长阁下独自出去，去向不明。此事教皇陛下也被惊动，一应证言证物都已过目，刚才的定论就是陛下亲自做出。”

张新杰点头：“好，我这就去请见教皇陛下，计议方法，务必要为下讨回公道！”

“我陪阁下……”

张新杰打断他：“一叶之秋不易对付，裁决长阁下请先专心部署军团，我稍后也当前来与阁下会和。”

暗无天日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来：“那阁下是否知道君莫笑下落？如能见示，诛杀一叶之秋的机会将会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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