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看不见地面了!萧沫不敢抓住马儿,所以明知会碍手碍脚,还是紧紧抱住白琦。马车一马当先的在前面跑着,其他人紧跟在后。萧沫感觉耀眼的钢铁枪尖在视野中游移,迎面而来的世界好像瞬间四散。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没受伤,应该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吧?如果自己掉下釆,白琦应该会救自己吧?萧沫思维有点乱。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这么想就没办法恢复清醒。
一个月后。
金陵城里繁华街道上一个不怎么张扬的酒楼里,两个女子坐在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街道。一个面带微笑,一个表情恬静,虽说都是女子,但是一个清雅美丽,一个却男装打扮,只见她眉如明月,眸似晨星,鼻若胆悬,面容俊秀分明,一脸英气,俊美中带着一丝忧郁,和女装的时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呢,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却又回来了。”说话的萧沫将一个硬果放进白琦的嘴里。
“你又给我吃什么东西呀?”白琦苦笑了下,然后咬了几下嘴里的果子。她顿时感觉嘴里涩涩的,苦苦的,这种苦还不是一般的苦,比那中药还苦十倍。
这股难受的味儿一下子占据了整个舌尖,并很快弥漫开来,最后,感觉整个脑子都是苦涩的了。白琦想,此刻,自己的表情定然是异常的丰富。过了一会儿,她发觉舌头已经不是特别的苦,但感觉特不爽。终于忍无可忍,赶紧吐了这可怕的这时,她这才明白,之所以感觉不出很苦,是因为舌头被苦麻了,失去了知觉,已经整个儿处于“昏迷状态”。
旁边的萧沫还幸灾乐祸地问:“这是槟榔,味道如何?”
白琦愁眉苦脸地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怪味水果。”
说完,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一个手里拿着算盘的女子走了上来。她一身简洁的衣服却很适合她温柔淡雅的样貌,那样貌本是倾国倾城的温柔的样子,但是,她的右边脸上却有着银色和淡紫色奇怪的花纹,像花,却又不像,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那张温柔的脸因为那神秘的花,显得少了几分的温柔。她跨过雅间门槛,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根金钗,钗头的珠凤纹风不动,她的脚步永远那么轻盈,又那么稳重。
“玲珑姐姐,你怎么又打起算盘来了?”萧沫笑着问道。
水玲珑,白琦的姑姑谢婉儿和许莹收留的最后一个小孩,却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因为年龄大了些,所以武功便怎么也学得不好。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杀手组织里并不一定只需要杀人的人,还需要能够收集消息和管理财务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这方面的天才,现在刚二十岁已经是组织江南地区的重要情报点负责人了。
她假装恶狠狠的对萧沫道:“这是我的银子我的帐,我就是乐意算,不行呀?”说完又笑了起来。“白琦,怎么不理我了,还在埋怨一个月前我没帮助你的事情呢?”
她是金陵的情报点负责人,白琦和萧沫当初要逃出金陵的时候组织不给予帮助自然是她下的命令。
“我哪里敢呢。玲珑你只是听从姑姑的命令而已。”白琦平静地说了句。倒不是说她和其他人不怎么亲和,只是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当然水玲珑也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责怪她的冷淡。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放下算盘,她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你这次任务的情报,看一下吧。”
白琦接过,并不避讳萧沫,在桌子上展开。这次要刺杀的人是一个蒙古瓦刺方面的间谍,还是内阁的主事交代的任务。情报显示,这个间谍已经在江南一带潜伏了好久了,为瓦刺军队提供了不少明朝边境的军备消息。卖国求荣,背信弃义,这样的人的确该死。
就在三人商议事情的间歇,店小二突然跑上来跟水玲珑报告说楼下来了几个可疑人士。白琦赶紧和萧沫在水玲珑的带领下来到一楼账房处的布幕处,这里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不用指出,白琦就可以知道店小二说的可疑人在哪。因为他们实在太可疑了,就算不说话,也好像在告诉别人自己很可疑这个事实一样。
有三个人,占据了最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显然不愿意打扰别人,更不愿意被别人打扰。第一人很高,穿的衣服金光闪闪,好像很华丽;第二人更高,瘦得出奇。
不过包括大厅里的客人在内,大家的眼光都已被第三个人吸引过去了。这人全身都是黑的。黑衣、黑裤、黑靴子,手上戴着黑手套,头上也戴着黑色的毡笠,紧紧压在额上。这是夜行人的打扮,只适合半夜三更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时穿着,但他却光明正大的穿到街上来。
不知为了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危险。最危险的当然还是他背后背着的那柄大剑。很少人用这种剑,因为要将这么长一柄剑,从剑鞘中□就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他既然已很困难的将剑□,就绝不会轻易放回去。
水玲珑一直在瞧着黑衣人的剑,轻声说:“这剑未出鞘,就已带着杀气。”
白琦说:“不是剑的杀气,是人的杀气。”
两人看的仔细,萧沫却是没什么兴趣。“你们认识这个黑衣人?”
白琦笑着摇了下头。“我以前刺杀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