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耽于匆忙也是很好的借口,这甚至让他有时候会心安理得的期待“下次见面的时候跟s说点什么”,虽然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曾相互说起过。
那时候,他情感炽热、性格桀骜;然而,即使那样,有些东西也是不能不顾忌的。
“说起保养,”他有一点神思恍惚的开了口,“你在远东送我那把日本刀……”他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而最终他继续说,“好像特别爱生锈,这几年我磨了好几次,又总担心哪天会断了。”
ik却看不到他的脸,他被车前盖挡住了。
他听见s说:“咳,听说那东西很麻烦的,总要上油还不能用机油擦,”他咳嗽了一声又说,“那东西放在家里……很占空间吧?也没什么用。”
kulik沉默了一会儿,他仿佛看见自己突然站了起来,工具箱哗啦的洒了一地,在他向s奔过去的时候又踢翻了一只水桶;他砰的扣上车子的前盖,夺下s手里的家什扔在地上,他全身似乎都在发热。“是没什么用……没用你送给我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沉积在心底压抑的情绪突然暴躁的迸发出来,他忍不住吼起来;他逻辑混乱颠三倒四的吼着:当年他挂上那个该死的电话之后,走在大街上手指头比路边的铁栅栏还冷,之后他像个探子似的四处打听,结果却发现那封诬告信上所谓“证据确凿”的罪行竟然源于自己的任性;在这里,他一次次为要不要说点什么像个老太太似的犹豫踟蹰,总担心一次说得太多下一次就尴尬的没法再说别的,他咒骂这s为什么老是摆着一副“往事过去何必再提”的样子,可是有些事怎么就能够视同无物?他之前一直以为他真的被枪决了然而又不是,可他在列宁格勒呆了这几年却根本没告诉过他——如果他知道他其实没有死掉,也许很多事情都将完全不同。他们不能再改变什么,但总该接受,可以去接受的不只是该死的现实,还有自己的内心——他一气说到声音嘶哑呼吸紊乱,他冲上他按倒在车前盖上……
kulik的心跳好像突然停了半拍,他发现自己依然坐在那里,腰背挺直,坐姿端正,路中间的水桶也可笑的依然立着。
这些终于摆上台面的激烈情辞,都只存在于臆想,那样的无所顾忌,他对他永远也做不到。
他回过神来,慢吞吞的说:“其实,我觉得还好。”
他蓦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已经太多;也许他们之间,这样已经是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库哥的武士刀,基本就是不会失手的安利神器
☆、12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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