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正常?哈──多想疯掉!不必面对这麽多痛苦,不必知道太多不愿知道的真相!不必去想,他在哪里……还回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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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两个星期医院,孟朝晖也几乎陪了两个星期。每天看他翘班,真想知道昆信究竟有多麽雄厚的根基,这样也不会给他垮掉?
出院时,他二话不说,提著可怜的提包(其实里面全是他买的衣物),把我塞进车里。自觉自动地带我回家──他家。
於是又能趴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漫天星光,看对面大厦上那一男一女刺眼的温暖微笑。
“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在高层弄这样一幅玻璃墙来考验自己的自制力?”裹著毛毯背靠在玻璃上懒洋洋地问。
“都?”他一挑眉,把手中刚刚冲好的可可递给我,“听起来好象有过丰富的参观经验。”
“两个就够了。贵宅和冰溪。不会刚好是同个设计师吧?”随便选两个地方也会巧成这样,可见普及率会多麽高。
“哦?原来你已经去过冰溪,那就难怪了。冰溪顶楼的全透明设计当年也曾轰动一时呢,我刚好也喜欢这个调调。而且,这样能看到最佳的风景。”他用手指在玻璃上画出一个画框,框住的正是那幅广告。
“呵,贵公司真是念旧,都是古董了还当宝似的挂著,也不怕同行笑话。”讥诮地笑。
“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他甚至有点得意,眼睛笑成了弯月,“偶尔任性一下也算对自己勤奋工作的嘉奖!。”
“真有胆识。”热热的可可捧在怀里十分就手,香气氤氲我也很喜欢。因此也没有多少力气来追加讽刺。“贵公司元老想必对您这个少东也寄予厚望了。”
“你是想说,为何他们不阻止是吗?”他倒清楚我的意思,随即笑著,“和你解约时曾紧急取下来过,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又给我吩咐换掉新的。你是我们公司的福将,任代言的那段时间里营业额增长创历史新高,所有当初反对我坚持用你的嘴都被事实堵住了。现在再挂回去,他们也闲话无多。何况,现在我当家。”
“原来已完成登基大典,恭喜恭喜。”百无聊赖地随口答著。脸贴在玻璃上呵气,给广告上的两人画胡子。
对这种无聊举动看了一会儿,他终於开口问:“曹非,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呵呵,发生了什麽事?人人都来问我发生了什麽事?呵,可是天晓得!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那为什麽要想不开寻短?”
“想不开?哈哈。”凑过去对上他阴沈的脸色,“您错了,只有想开了才会寻短。”
“您也很想知道这是什麽吧?”把左手高高举在他面前,那个他经常装作不经意频频看向的戒指在他眼里化做一团银辉,“我们的婚戒。我,和杜逡语!在主面前立了誓,我们要相濡以沫,永不分离!”我以十数天来最认真的态度说,他的脸僵硬得要掉下来。“可是,就在婚礼第二天,我被一个人遗弃在冰溪的顶楼。回到迷雾森林,他不在那里;赶到杜府,没有人愿意说出他的下落。明明是前一天还在一起祝福我们的人,现在却个个讳莫高深,像中了魔咒。我每天在街上游荡,希望能出现奇迹,可是已经半年了!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知道他也许在进行治疗,可是为什麽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
孟朝晖静静地听著,凝视著我的失魂落魄。说:“果然,只有在说起他的时候你才会恢复正常。”
“正常?您觉得这样的我正常?哈哈哈哈!”禁不住突然发出一阵狂笑。
他凝重地看著我,忍耐又犹豫。终於说:“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著,起身走进书房,孤单的背影透著强烈压抑的落寞。
手里的杯子已经渐渐凉了,我僵硬地将一口也没动过的可可倒在流理台里,想了一下,决定到书房探险。
他把我接回来,就自己搬到书房睡,卧室让给我。这样的君子行径和他一贯表现出来的毫不掩饰的企图相差得让我还很小人地揣测这是欲擒故纵中的一种。不过,半个月来他的确谨遵了君子之道,发乎情止乎礼,我也只好相信他要从培养感情开始。
自从书房被辟为行宫,还一次都没有进去过。我在等待一个时机,让自己能够去做。
也许就是现在。
敲了门,他在里面应了声,我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屋内弥漫著一阵飘渺的烟味,他半靠在窗边吸烟,夹著烟放在唇边的忧郁男子被窗外的光修剪出一个剪影,竟十分好看。看到我进来,他有点惊讶的样子:“怎麽了?睡不著吗?”
我又有点想笑,人家根本就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自说自话。於是随口答了声“是啊”,装作欣赏,开始四处打量。
两面墙的书,高高的书柜要顶上天花板。果然符合他的气质──睿智的商人是需要大量乱七八糟的信息来装点自己。爱好这种东西,倒是次要的考虑。
“这麽多书,您都看过了?”佯装惊讶地冒出一句电视里天真小孩进人家书房的固定台词。
他回我一句更让人吐血的:“大部分而已。”都已经是大部分了,又要“而已”。果然是为商的人,他们深谙如何将话讲得圆滑又虚伪。
装模作样抽了几本,翻了翻又放回去。以我高中毕业的水准,《市场学》一类的宝典不是可以受用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