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有声音传出来,张春姑醒来的时候,樊华跳下床正在穿衣。他狠狠磨牙:“竟然有人敢进犯到这里,看我带兵收拾他。”
樊华不会打仗,很是遗憾没有学过。有人敢到这十里埋伏中,他哪能客气。
他先出门,循声而去,见到村头吕家酒肆的外面,风雪愈烈,而笑声愈烈。
上官知、铁权、吕胜、吕远、吕近……。哈哈笑着,围起一个人。
那人显然也会功夫,但是在这些人手里就不够数儿,往东逃,上官知一脚踢他回去。往西逃,吕家兄弟戏弄他如猫如鼠。
樊华乐了,拿灯笼照照:“嗐嗐,你们在玩什么?”
“这是个奸细。”吕胜笑道。
那个哆嗦分辨:“我不是。”
铁权笑骂:“你当这里是好来的,去你的吧,是不是奸细一看就知。”
上官知则对樊华道:“你怎么不来喝酒?”
樊华打个咆哮,他以为上官知请他是随口一句。此时,觉得认真,一想这位是上官国舅的公子,都说他能干,樊华忘记上官知和他的旧债务,堆出笑脸:“我,上夜呢,到这会儿才来,怕你们散了。”
“没有。”
吕远回他:“我三伯今天回到乡下开张,今天上官公子送钱,我们不吃到天亮,不放过他。”
他舌头含糊,酒意已足。
上官知笑道:“请请,你等下要是不再喝一大坛,就是瞧不起我。”
他也有酒,雪中遇到投宿到吕远家客栈的人却问楚姑娘近况,伙计回吕远话,大家听出不对一拥而出,这个人想跑却让围住戏弄,酒意更足。
对樊华也一指:“你,晚来的也来罚酒。”
让罚过酒的铁权帮腔:“我喝三大碗,后面来的都得喝九大碗。”
樊华热血,他其实是想来的。
没来,还不是怕这些人瞧不起他。
说到现在看出盛情,他道:“成成,把这个人收拾了,我吃罚酒。”
“有人罚酒?”
大家忽然高兴了。
醒酒到此结束,把那个人拿下来,问他时,是紧邻本省边界上,一个小小镇子派来。
对楚姑娘高举帅旗有兴趣的人多了去,大家交给闻声赶来的梁武,让他审讯完,明儿一早送给楚芊眠,就相拥着去喝酒。
梁武差点没跑掉,也不想跑掉。羡慕的说声过年那晚他好好的喝,押着人走开。
酒肆里重新摆酒菜,三娘子送上一道又一道的热菜,大家重新坐下,多出个樊华。
此情此景,樊华很快喝多,对着他以前害怕的上官知一遍又一遍叨唠:“你要对我妹妹好,不然我拔拳打你。”
举起他瘦弱的拳头晃几晃。
上官知今晚脾气好,一遍一遍的答应他:“听你的。”
吕远寻铁权拼酒时,樊华号啕大哭:“要是没有父母亲,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们都是能打的人,你们瞧不起我……。”
在上官知的敬重之下,樊华终于没撑住。
吕远不知道樊华以前的名声,纳闷道:“楚大少爷你怎么了?”樊华哭的就更凶。
铁权、上官知、吕胜异口同声:“别管他,他高兴。”
“我高兴。”樊华也这样说。
吕远抛下来,又搬一坛子酒来,半人高的那种,和铁权你一碗我一碗的不消停。旁边的人看着拍手取乐。
这酒直喝到近天明,樊华大醉。回房去,张春姑已不睡,熬醒酒汤和照顾他。
樊华翻来覆去道:“他们瞧得起我。”
“哎。”
张春姑不由自主想到自身,自从嫁给樊华,遇到的人像是都瞧得起自己。
“呜呜,”樊华大哭:“春姑,他们都瞧得起我,你看到了吗?”
张春姑也哭了:“看到了。”
她让吕胜救下来以后见到樊华,觉得吕胜和小郡主就对樊华很好。吕胜指望拿樊华对妹妹邀功,十岁小郡主没有理由瞧不起樊华。后来经铁权强迫成亲,铁权对樊华也不错。
樊华感激铁权,春姑会种地,能响应妹妹号令。张春姑感谢铁权,不然她上哪儿能有这样好亲事。
“大少奶奶,夫人来瞧大少爷了。”
房外说过话,铁氏进来。看一看,樊华已睡熟,房中满酒气。铁氏笑了:“这个孩子平时辛苦,偶尔玩一回,也是过年的气氛。”让张春姑不要出房门,就在房里照顾樊华。
张春姑胆战心惊:“母亲,我还要帮您准备祭祀东西。”
“你就在这房里管事吧,何必要出去。”
铁氏说过,张春姑放下心。守着丈夫,吩咐家下人等,更为尽心。
楚芊眠不慌不忙,直到早饭后,梁武带奸细回话:“啸聚山林的人,离此有数百里路,听到姑娘名声,为首的人不服,让人打探。姑娘先时在城里住,他们进不去,听到姑娘回乡下,这就有人刺探。”
梁武好笑,没有想到吧,城外更如铁桶一般。吃饭是吕家酒肆,住店是吕家客栈,不露形迹不可能。
楚芊眠面色平静:“见到上官公子了?”
“见到,不过问过他,不认得上官公子。”
“那也不行,把他留下交给种地的人,好好的当苦力吧。免得走漏消息。”
梁武答应一声,带着那人走开。
楚芊眠展开附近的地图,找了找,上面标注红色的地方都不属于楚姑娘。
开春过,都要走走。愿意归顺的是稷哥好子民,不愿意的趁早拿下,免得和京都、益王开战时,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