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正因为卸下了帝王的身份,少了那层慑人的威严,不似宫中之人的敬畏,不知道父皇身份的那些人,只会被他的出众外表和强者的气势所吸引,而不知畏惧其下的帝王之威。
这一点让他很是不快。
蹙起了眉,祁溟月正想着如何隔绝了他人注视的目光,腰间一紧,身侧之人忽然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真想把溟儿带回去藏起来,再不出现在人前,如此才能让我安心。”祁诩天用自己的怀抱隔绝了周围注视的目光,在他耳边轻咬了一口这么说着,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亲密。
祁溟月扫了一眼周围惊讶的目光,他并不反对父皇突然的举动,如此一来,倒可让旁人清楚,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不是他人所能觊觎。
红袖和莹然在后,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笑意,可偏偏两人都容不得对方被他人注目,这么一来,或许也只有待在宫里。才可免去了周围旁人的遭难。
尽管现下没有,但若真有人上前招惹,便是那人大大的灾难了。
正这么想着,眼前各色彩灯已经在望,前行的两人相拥并肩,正在赏玩身前的彩灯,穿着淡绿衫子的月皇陛下忽然转过身来,递过一青一红的两盏花灯。
“虽说是出宫游玩,你们二人一路上尽心侍奉,却未得过空,这回不必跟着了,想看什么便去,累了可回客栈先歇息,我们自会回去。”
红袖和莹然欣喜的接过,却有些迟疑,刘易在旁说道:“你们放心去,两位主子身边还有我。”
若是刘总管在,她们倒也放心,两位陛下不会没了人侍候,红袖和莹然这才应了声,提着灯行礼退下,朝人多热闹的地方去了。
各处红红绿绿的花灯悬挂,不远处的桥上也悬着无数颜色闪耀,今日月色并不明亮,云层厚重,却越发显得那些彩灯耀眼起来。
祁溟月对花灯的兴趣并不浓,他只是想瞧瞧灯会是如何的,红袖和莹然一走,他循着人少的地方,行至一处店家门前。
祁诩天始终将他揽在怀里,他只关注怀中之人,其他全不在意,见他到了此处停下,抬首一看,原是一家卖玉器的。
“溟儿想要何物?”
“只是看看,未必便要买些什么。”宫里什么都有,若要寻好玉,他也不会来此,只是想看看有无别致的物件。
祁诩天在旁不言,祁溟月看完了铺子里的东西,没等店家上前招呼,拉着他就走了出来。
“还以为溟儿是打算为我挑选。”祁诩天回头瞧了眼先前进去的铺子。
溟儿身边的每一物都是他吩咐人细心备下的,不曾有过任何缺失,登基为皇之后,更是如此,但凡略能引起溟儿兴趣的,都有大堆备在宫里由着他选。
这回出了宫,寻着这家玉器店,若是为了买玉,恐怕不是溟儿自己想要,只能是为了他。
狭长的眸因为心中所想而微微眯起,笑意蕴在其中,对于溟儿难得的心思有些期待,却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出来了。
父皇知道他的心思,就如他知道父皇所想一样,祁溟月点头,“原本是如此,不过……”正因为他知道父皇所想,所以这礼物……
“不过什么?”夜风拂过,扬起垂落的乌发滑过祁诩天的手背,环绕在祁溟月腰上的手攫取了几缕墨色。
在月光下,长发仿佛也印照出月芒的光泽,在他掌中丝丝蔓蔓的缠绕,抚着他的发,祁诩天笑问,“溟儿为何必了主意?”
(五)
“在世上,有何物是诩得不到的,任凭我如何挑选,也及不上任何一件你赠予我的,既是如此,不如送些别的。”停下了脚步,祁溟月转身面对祁诩天,眼底透出了几分笑意狡黠。
不论他送了何物,只要是他亲手所选,父皇定会喜欢,但若非是世上难得之物,他不想随便送出手去,随处觅来的,即使再特别,又如何能与父皇相衬?
自小开始便得了宫里无数珍宝,从太子之位,到如今的整个苍赫,父皇给了他的,难以计数,但他最为珍视的并非这些身外之物,想当然,父皇亦是如此。
“思来想去,能配得诩的身份,又能让你喜欢的,也只有一样了。”拉近了身前之人,祁溟月唇边狡黠的笑意里添了几分暧昧旖旎,贴着他的唇说道:“若是将溟月相赠,随父皇想要如何……”
“如此的赠礼,父皇可是喜欢?”近在咫尺的唇在夜风中吐露着微热的气息,唇间吐出的话语引燃了祁诩天心底的情念,将身前之人拥入怀中,他一手在祁溟月身后轻抚着,一手抬起了他的脸来,“溟儿既然在此处挑引父皇,就莫怪父皇忍耐不住。”
对视着那双印照月色皎洁的眼眸,在那片清冷中寻到了蕴着的情意,仿佛是被夜色浸染,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眸中透出了深邃幽然的魅惑,扬起的嘴角带着弧度,对他吐出了轻语,“我何时要父皇忍耐了?”
不的着祁诩天,祁溟月倾身吻上了眼前的那双薄唇,在他的唇上,父皇的嘴唇张开,还未等他再将舌尖探入得更深些,便已攫取着他的唇舌纠缠。
祁诩天对于眼前所见和耳中所闻的诱惑无法抵挡,也不愿抵挡,让自己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尽情痛吻着怀中之人,并不顾及他们此时正站立于桥上。
便让他人见了溟儿与他的关系也不如何,此处无人识得他们的身份,有的只是觊觎着溟儿的人,他全不介意在此昭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