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问还是在……他活着的勇气渐渐流失……
然后,妈妈抱着他,掐着他,让他吐出来,她很恨,恨着他的行为,她说:
“不要学你那个混蛋爸爸,他是个混蛋,你也要像他一样吗!他抛下我们,他为了什么音乐,一做就做了几十年的梦……坚持不了,知道自己无能……就撒手一走……他是混蛋,是畜生!”
他想起,午夜的时候,楼下时常传来的声响。他蹑手蹑脚走下楼,看见路琛在强行吞一只坏了的苹果。他有严重的暴食症。
他不可控地像他,为什么呢?
下午一点多,路浓妈妈熬好粥,看着他喝完,喊他记得半小时后吃药。
后又嘱咐他:“以后别随便把地址告诉班里女生,特别是刚刚那个,你看她喜欢你,一点不矜持往咱们家里跑……这种女孩子妈妈很不喜欢……”
他靠着椅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而扯起嘴角,自语问:
“我这样的,凭什么认为,她会喜欢呢……”
妈妈去工作。他端着杯热水,上楼,听到有人唤他名字,沙沙的。
到窗台边,俯瞰,正午的阳光,肉感的女生,晒得红彤彤的小圆脸,露出两颗生气勃勃的虎牙,对他笑着说:
“你看,我都替你收起来啦!”
她就这么仰着脸,捧着一只脸盆,傻得要命,抱着聚宝盆似的。
他一刹那,真的这般看见,她捧得东西泛着金灿的光。喉间一紧,吞咽下那口酸,发现心跳有点过。
走下楼,从她手里接过。耳畔是她的故作聪明:
“可以藏在衣柜底下,最角落那儿,肯定不会被发现。”
说完,站在那儿,不走。他也没动。
童颜:“我能要你张乐谱吗?是借用,就……”她看着最上面那张。
“和他有关?”他指黑鬼。
“总是在帮鬼,做些奇怪的事。”他凑近些,刮去她鼻尖的细汗,“是不是?”
她一瞬觉得被调戏了,看向他,还是惯常清冷的表情,可眼神又带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路浓看她面露赧色,正色问:“你要哪首?”
“《新的分裂》!”
最上面的乐谱。
路浓:“为什么是它?”
“因为啊……”她蹙眉,沉思会儿,“看到歌词就很想唱,哼着曲调就觉得这跨度——”说得眼睛越发明亮,“像是鼓锤往胸口,咚咚咚地敲!”
童颜:“很想听你唱唱看。”
他捏着乐谱的手微动,“不能唱。”
“也对,你现在太虚弱,得快快把身体养好……”
“童颜。”
他突然问:“我能对你抱有期待吗?”
他是指黑鬼的事?
她的心一颤,呆呆地点头。她完成过好几个鬼怪任务,任务最后的真相都是令人动容的。她相信,路浓的爸爸也是!
回到家,无脸鬼还躺着,不知他睡了多久。不想扰到他,趴在他前面,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脸。一团黑,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她就这么越看越脸红。
他的黑发从帽子里漏出些,蓬蓬的,应该很松软吧。
她伸手摸,手却穿过他的脑袋。一瞬的失落。这一瞬,她想起自己从老太太家摔下来那会儿,他伸出双手要接住她,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会失落?她想告诉他,她不在乎是否有ròu_tǐ碰触,她在乎的只有他是否和她一样,喜欢。
嘟起嘴,慢慢凑到他的口罩边,冷冷的风,吹在鼻尖。
无脸鬼:“你想干嘛?”
被发现了,好丢人!
她捂住脸,心虚地看着他,“嘴巴热,想吹吹风。”
他好笑地看向她的嘴,晶晶亮亮的,刚肯定自己舔过。他想亲……
收回这个念头,随意问:“你今天去哪儿?”
“我去修吉他啦,你不是说修好,你就能不痛,就能回到从前吗?”她仰面躺在床上,呈大字,“我找到人帮忙修,很快的,你就能恢复原本骚气纵横的样子!”她翻个身,看向他,“我今天还碰到路浓,他胃痛,我送他回家了。”
像怕被丈夫误会在外偷腥的小媳妇,汇报日程。
“我在他家里,看见一个鬼。”她说,“脑袋上套着塑料袋,不能说话,他应该是塑料袋窒息而亡的。那个鬼是路浓爸爸。”
他没说话。
“路浓家很古怪,他的妈妈特别暴躁,他的爸爸又这么死了。对了……”她拿过床上那张乐谱,给他看,“这是他们写得歌,你……”
他飘到边上,说:“我不想听他的事。”
“怎么了?”
他飘出窗外,挂在那儿,闷闷地说:“野男人,不想听。”
她的心又被他顺到口袋里啦,一溜烟爬下床,跑到他边上,她探出圆不隆冬的脑袋,嘟起嘴:“我想亲亲你,成不?”
他不吭声。
她嘴